站在劉徹身后的張歐嚇得渾身一哆嗦,他從來沒見過劉徹這般發怒過。
而讓他納悶的是,劉徹之所以這般發怒,竟然是因為一個窮小子被人欺負了。
“這個窮小子到底跟陛下有什么關系?有人欺負他了,陛下怎么會情緒這般激動呢?平時,有大臣跟他找死里懟,他都沒這么發過火!”張歐心里直納悶,而有一個大
膽的想法,讓他不寒而栗。“恐怕這個小子跟陛下的關系不淺!壞了!我今天一早還火急火燎地參了他一本!”
“怪不得陛下聽了不以為然呢!這個擱在平常,陛下早就下了旨意,將冒充太學弟子的人抓入大牢了!”
張歐一番思索,終于肯定這個窮小子跟陛下的關系不一般。
而當他再次細細打量那個窮小子的時候,突然發現,那個小子竟然跟太子劉據一個模樣!
“天呢!這……這……哎呀呀!”張歐在心里直后悔自己的莽撞。“我一直在告誡自己要寡言慎行,沒想到自己還是誤在了多言的虧上了!”
“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多言不益,必自斃!”
張歐趕緊默念座右銘,轉身藏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里面去。
一旁的汲黯卻捻著胡須自是一番自得的爽快樣子。
明眼人瞧得出來,石林完全就是已歿多年的太子劉據的模樣。
可以斷定,這個石林跟劉據有著脫離不開的關系。
要不然,天底下哪有模樣跟一個模子刻出來一樣的兩個不同的人?
汲黯心里隱隱約約看到了一個極好的苗頭:為巫蠱之禍背負自責之心的劉徹應該放寬一些心了!
巫蠱之禍給大漢造成的創傷,不僅僅是劉徹眾叛親離、手刃親人的冷血,更是一種信任危機。
在那個唯小人視聽,唯巫師擾亂綱常的歲月,沾滿殺戮氣息的皇權,讓天下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終日。
石林的出現,給劉徹的傷痛撕破了一個口子,可以讓這份傷痛的膿血流出來,讓傷勢趨于好轉。
本來汲黯還在擔心,多疑的劉徹能不能承認他跟石林這個小子的關系,但剛才的一個小小的舉動,已經讓汲黯明白了劉徹的心思。
在他心目中,早已將石林視為了親人。
哪怕在石林的身份還未查實的情況下。
而在劉徹承認石林的身份之前,他便適時地派出自己的干兒子文麒去營救石林,早算是把拍馬屁的功夫做到了無影無形當中。
一旁的霍光瞧著汲黯那份德行,冷哼一聲。
他心說:“你這點兒小把戲老夫還看不出來嗎?就你會拍?我就不會拍了?要說拍馬屁,沒有我霍光拍地響的!”
“怎么個響法?自然是‘啪’‘啪’‘啪’!”
霍光瞧著自己的數十人如潮水中的蛟龍一般,從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而去,朝著即將如瘋狗一般的昔陽家奴們沖去。
“找死!”昔陽先森舉著大刀,策馬飛起,徑直朝石林砍去。
“嘡啷啷!”
一桿長槍直接懸空抵住了飛下來的大刀。
只見文麒那俊俏的小將如飛鷹一般騰空而起,直接將昔陽先森的長刀擋了回去。
“嘩……”眾人無不為此驚嘆。
昔陽先森被這小將震地虎口發麻,連連倒退。
“你是什么人!”昔陽先森用刀指著落地的文麒吼到。
“殺你的人!”文麒伸出手去,將空中的長槍穩穩地接住,緊接著來回舞動一番,耍得那般漂亮,引來眾看客的陣陣喝彩聲和掌聲。
“好!”
……
昔陽先森在眾人面前丟了臉面,怎肯罷休,臉面一橫長刀,揚天“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