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你快回來!”
這是季秦聞念叨的最多的一句話。
“先生,有人找您,說是有遙遙的消息。”
半靠著沙發假寐的季秦聞聽到這一句話,眉頭一皺,這是今天,聽到了多少次了?
季秦聞抬手,示意叫那人進來。
季秦聞一天下來,看到了多少個和遙遙一模一樣的木偶,卻是沒一個是真品。
這些人,連夜造都要造個假的來。
季秦聞掀掀眼皮子,已經疲勞,叫那人把帶來的木偶遞過來,就算假的,拿在手里也是輕輕地撫摸,輕輕觸碰到眉心,沒有反應。
“不是遙遙。”
簡單一句。
邊上的管家周辰就已經明白。
那人想要鬧事,可看到門口就有不少的保鏢,也就不敢造次,拿上東西走人。
心里暗罵一句,到底是什么樣的?都這樣了還不像?
季秦聞扶額,這是第一千多個贗品了。
這些人刻出來的,的的確確和真品神似。
但這些人不知道的是。
木遙遙,她禁錮在木偶里,也最討厭有人觸碰她的眉心。
“先生,外面有很多,排隊都很長了。”管家過來,將外面的狀況告訴季秦聞。
“記者也都在場,先生,這……”
記者在場,周辰拿不定主意。
這短短一天下來,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記者參與,這事,不太好辦。
“讓他們都排著吧。”季秦聞也是累了,揉揉眉心,伸手拿起放在懷里的照片,那是在夜里,給木遙遙拍的照片。
也真是遺憾,木遙遙享受不到白天的美好。也就拍不了白天的照片。
“這……”周辰不知要怎么去處理,從未發生這樣的事,看著季秦聞走到樓梯拐角,拿著一張照片,時而淺笑時而沉默。
那張照片里的女人,也從未見過,可,家里到處都是她的照片。
每晚,先生都一人在四樓,不許任何人打擾,這樣的日子持續近十八年。
自進了季家當管家,來時,季秦聞年輕帥氣,可這十八年過去了,他的樣子從未變過。
可經歷了這一場,為了尋找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折騰了這么長時間,也是目睹季秦聞有了很大的改變。
黑色的頭發染了一層灰白,面上都有些皺紋,手背上也有了一些暗斑。
周辰在客廳里站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兩頭為難。
“先生。”四個多小時后,周辰再次來到季秦聞的書房,站在門口,有點不太敢靠近,唯唯諾諾的。
“有人打來電話,說有遙遙的消息。”
許久,季秦聞輕“嗯”了一聲,慢慢將視線從照片上離開,憔悴的面容看著周辰。
“他就在門外。”周辰怯怯的看著季秦聞,沒了以往的大氣。
“讓他進來。”季秦聞揮揮手,把照片輕輕放好。
“是。”周辰出去,十分鐘后,他身后跟進來一個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
季秦聞看著他,來的人恨不得將自己的身份姓名寫在臉上,而這個人,卻是包的嚴嚴實實,看不清面貌。
“季先生,你好。”沙啞的聲音,這是宋風之,他把背包里的紙箱拿出來,猶豫了一會兒,把紙箱遞給了邊上的周辰。
周辰轉交給季秦聞,也是很擔心,希望這次真的是遙遙,不然,很難收場。
季秦聞小心翼翼的拿起,深怕碰傷了他的遙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