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宋輕沈從驚恐中醒來,他雙手撐著床沿,呆滯的目光看了四周,一縷縷陽光透過青藍色的窗簾投射過來,照在床邊的拖鞋上.
室內沒有木遙遙的身影,宋輕沈扯開被子,無力的穿上拖鞋,慵懶的走到臥室門口,擰開了門把手,望著站在門口的于青北,看了看他身后,啞著聲音問,“遙遙呢?”
“就是來和你說遙遙的事。”看到宋輕沈病怏怏的樣子,于青北心里暗自唾棄一聲,表面上仍舊是帶著點淡淡的笑意,“去客廳說吧。”
莫琴花給宋輕沈倒了一杯溫水,從一個盒子里拿出一個瓷瓶,輕手輕腳的遞給了他,“先生,吃藥了。”
宋輕沈抬眸睨了她一眼,抬手推掉了,推掉的灰褐色的藥粒落在茶幾上,茶幾上有點水漬,藥粒融水后,散發出來濃烈的苦味。
莫琴花斂眸,站在一邊沒有吱聲。
“你出去。”于青北的語氣清冷。
莫琴花對上那個冷冽的眸子,脊背一僵,無所謂的頷首,“好的。”
等莫琴花出去后,于青北伸手去口袋里拿木偶,可這一伸手進去,卻什么都沒有碰到,口袋里空空如也。
“遙遙呢?”找不到木遙遙,于青北慌了,忙站起來四處找,不忘提醒現在病怏怏的宋輕沈,“快,找遙遙,遙遙不見了。”
宋輕沈一臉茫然,蒼白的唇動了動,雙眸呆滯的看著著急忙慌的于青北,“怎么了?”
“于青北。”見于青北不回答,宋輕沈艱難的站起來,跟在于青北身后,看著他在找什么,就大喊他的名字。
于青北側眸看向宋輕沈,有些不耐煩,“遙遙成了木偶,剛剛還在我這里,現在……不見了。”
“這……”聽到木遙遙不見了,宋輕沈一時愣在那里,張著嘴巴,遲遲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管于青北和宋輕沈怎么找,將宋宅角角落落都尋了個遍,連木遙遙一點影子都沒見著。
*
“先生,”周辰不敢靠近季秦穩,膽戰心驚的站在門口,望著在書桌前,奮筆疾書的季秦聞,小聲的說著,“先生,外面有人找你。”
周辰的聲音很小,季秦聞聽得耳根子疼,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滿是皺紋,老年斑的手指輕輕摩挲著鍵盤,低低的一句,“誰?”
“姓宋,”周辰滿臉悲戚,不敢多看一眼季秦聞,以及在他身后站在一排的黑衣人,戴著口罩和鴨舌帽,將容貌都遮蓋住,看不清本來的面貌,越是這樣,周辰就是更害怕。
先前還不信季秦聞,沒想到他寫出來的每一個人物都會從故事中走出來。
周辰有些想不明白,想要去看看那些人到底是怎樣的,只是剛抬眸,就撞到了為首的那人的狠厲的眼眸。
季秦聞輕蔑一笑,拿來一張紙巾擦擦手上的冷汗,果然,現在體質不一樣了,動不動就病弱,連敲鍵盤的力氣也漸漸消散了。
“先生,”周辰又喊了一聲,戰戰兢兢的退到門口,可不敢在書房里多待了。
若是換做以前,他可能會打掃書房里的衛生,可現在知道了這里曾經住著一個女人,還住了近幾十年,他一點也沒有察覺。
想想就頭皮發麻,再加上新聞鬧得很兇,季秦聞也不出面解決,就由著這些記者報道嗎?
木遙遙還要不要生活了?
“讓他們進來。”
周辰神游的時間里,聽到了季秦聞冷冷的話音。
“哦哦哦,”回過神來,周辰是有多遠滾多遠,忙來到季宅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