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牡蠣城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
巴比拉子爵一邊提劍走著,一邊壓著自己的聲音:“如果不能阻擋住白熊鎮的進攻,那么我們都將會成為戰爭失敗的犧牲品。”
“當然,我知道,你們所有人都不想死。”
巴比拉子爵突然站定了腳步,將手中的十字劍緊緊攥住,手背上原本松弛的皮膚上,也浮現出凸起的青筋:“可是,有些人,卻在找死!”
噗嗤!
巴比拉子爵對著身前背對著自己的官員,毫無預兆地猛烈揮出一劍。
頓時,鮮血飚濺。
將那官員身旁的幾名官員,澆了個鮮血淋頭。
桌子上,也布滿了一層濃厚的血跡。
一時間,屋內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有些人的小腿已經開始在微微打顫。
奎雷克也是,毫無防備地看著巴比拉子爵暴起,心臟都猛然抽了一下。
“有些人,明明是牡蠣城的人,享受著牡蠣城的資源,以及我本人的蔭蔽。然而困境來襲,他們卻背棄了供養他們的牡蠣城,投靠敵人,以謀求一線所謂的生機,這種人,該死嗎?”
巴比拉子爵用冷酷地眼神,看著被自己斬殺的那身首分離的官員。
“奎雷克,你覺得他該死嗎?”
突然,巴比拉看向作為上的長子,牡蠣城的子爵繼承人。
被巴比拉突然這么質問,奎雷克下意識地迎向了巴比拉子爵的眼睛。
冷然、逼問、壓迫的感覺撲面而來。
“該……該死……”
奎雷克不知道為什么,感覺自己好像走到了恐懼的盡頭。
明明自己是初級大騎士,明明自己是牡蠣城最強大的超凡者,可是為什么對上父親的眼睛,依然會這樣的恐懼。
他不知道巴比拉子爵是不是在暗示什么,但是他的腦子已經轉不動了,也無法繼續思考。
“很好。”
巴比拉子爵突然一笑,笑容中帶著殘忍。
“是該死。”
巴比拉子爵將手中染血的十字劍突然扔到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巴比拉子爵將手中的血跡從一旁的窗簾上擦拭一下,然后徐徐地走回自己座位,“我知道,提前和白熊鎮接觸的,不只是死掉的這一位,在座的里面,也有人和他做了同樣的事情。”
巴比拉子爵此言一出,幾名官員低下的頭顱,臉色瞬間明顯變化。
“不過,我不想繼續殺了。”巴比拉子爵仿佛一下子收攏住了身上的所有戾氣,“畢竟往日我們都有著深厚的情誼,這般殺戮,沒有任何意義了。大家覺得呢?”
沒有人回應巴比拉子爵的話。
奎雷克呆木地坐在一旁。
父親的手段,果然一如既往的狠辣。
面對強敵,牡蠣城不能繼續內耗。所以在斬殺那人立威之后,巴比拉子爵便停止了繼續殺人。
而面對巴比拉子爵那掌控一切的氣勢,會讓其中的異心者,因為暴露而顧慮自己的家人,放棄最后的通敵行動。
“好了,各位,蛀蟲清除了,我們可以繼續商議作戰的內容了。”
巴比拉子爵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看起來像是變了個人。
只有作為他一旁的奎雷克,依然從父親的身上,感受到了那駭人的、涌動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