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慢慢的暗了下來,雪還在繼續下,看樣子今晚只能在這里過夜了。
白狼好像也睡了,有狼在側,她不擔心有野獸來襲,除非它要吃自己,艾月悄悄的在手里握住一塊石頭,以防萬一。
以前經常會有潛伏的任務,她可以做到三天三夜不眠,但現在這個新身體不行,她再怎么堤防著,再怎么心驚膽顫,還是睡了過去。
再一次被舔醒,外面的雪己經停了,她動了動,那小四只徹底不怕她了,在她身邊跳來跳去,白狼依舊在睡覺,聽到動靜,睜開雙眼瞟她一眼,又繼續。
艾月有些感動,感動它們的不吃之恩。
但她還是要離開這里。
艾月扶著墻起來,身子一陣搖晃,昨日她檢查過,自己沒有傷筋斷骨,五臟六腹也不痛,只有四肢有凍傷,她知道這也是會要命的,說不定原主就是被凍死的。
艾月揉揉胳膊揉揉腿,按常規,她要疏通血脈,養好傷才行,可是現在的處境,這一家子狼,今日不吃她,明日呢?后日呢?
她一邊觀察白狼,一邊朝洞口走去。
白狼再次睜開了雙眼,但并沒有進一步舉動。
艾月指了指洞口,不管它是否懂得,她沒有停下,而四小只一直在她腳下歡快的跑來跑去。
終于出了山洞,呼吸到新鮮空氣,艾月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這才朝四周看去。
視線所到之處,皆是起伏綿山,蒼天古樹,猙獰怪石,沒有人煙,沒有人類的痕跡,山舞銀蛇,原馳蠟象,再有的便是靜,窒息的靜,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她的心還是涼了個透,她在大山深處,她在荒蕪的大山深處。
艾月的眉頭深深皺起。
“嗷”一聲狼叫,嚇了艾月一跳,一只灰狼不知從那里竄了出來,一躍跳到離她十來米遠的一塊小土坡上,還有五頭灰狼也從被雪覆蓋的林中走了出來,艾月的臉唰的一下蒼白。
六只灰狼邁著狼步朝她走來,六雙陰寒的目光,要吃人一般。
跑,來不及,打,打不過,但艾月還是下意識做出防范姿勢,肌肉緊崩,血液翻騰,目光銳利的四下搜尋有利的武器。
這時四小只從她身后跑了出來,對著狼群一陣“嗚嗚”的叫,接著白狼也從洞里走了出去,它的身姿比六狼都大,對著它們一陣怒吼,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六狼乖乖的后退了,但是也沒有走遠,而是趴在雪地里,接著四小只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與六狼玩耍在一起。
它們是同一狼群。
看樣子這群狼對她沒有惡意,艾月猜測,是否與昨日她無意刺傷劍齒虎有關。
狼是聰明的動物,未想到也是感恩的動物,讓人難以置信。
她還是要離開的,艾月回過頭來,對著白狼說道,“我走了。”然后轉身就往山下走去,快步的走,仿佛身后有猛獸,其實就有猛獸,剛開始,四小只還跟在她身后,不過,隨著她走遠了,四小只便不敢再前行,對著她“嗚嗚”的叫喚。
艾月不敢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