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屢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表示新的一天開始了。
河面上金光燦燦,有魚兒在河中游來游去,草地上五顏六色的野花,有珠露兒晶瑩發亮,一只野兔正在吃著嫰草,蠕動的小嘴甚是可愛,卻不知一條大青蛇正朝它靠近,艾月想提醒,奈何大青蛇爆發的速度太快,一口就咬住了兔子,兔子似乎也知道自己兇多吉少,掙扎兩下就不動了,任由大青蛇把它拖入草叢中。
新的一天,新的爭斗,人與人之間,動物與動物之間,人與動物之間也開始了。
“啪”的一聲,一塊泥土被丟到了艾月的臉上,艾月猜測自己的臉肯定是臟得不行了。
“滾開。”季杼發出一聲怒吼,一個異人小孩被嚇著跑開了。
“活該。”另一個聲音響起,興災樂禍,“他應該丟鞭子。”
“丟鞭子抽你。”季杼道。
“抽得是你們,若不是你們,我早己逃出去了。”
季杼也不示弱,“若不是你,我們也出去了。”
艾月,季杼,昨晚那個鬼面,此刻都被吊在木樁上。
三人都沒有逃走,被巡邏的異人發現。
當鬼面的面具被取下時,艾月才發現,此人正是盜刀的少年。
原來帶鬼面的并非都是異人,力氣大的也不一定是異人。
一場誤會,不僅是失去了機會,可能連命也搭上。
這里不是河邊,而是一座祭臺,可想而知,他們接下來的命運。艾月想到那老人說的,開膛挖心。
“等我出去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二人殺了。”少年咬牙切齒,似乎還報有希望。
這次季杼沒有還嘴,“艾月,你怎么樣了?”
被吊了一整夜,能怎么樣?艾月笑了笑,“你怕嗎?”
季杼也笑了笑,“不怕。”
艾月又道,“你相信我嗎?”
季杼不解,見艾月的眼珠朝上看,順著她的目光,季杼見她的雙手被麻繩勒得紅腫。
“你受傷了?”
正在這時,只聽一陣鼓聲響起,一隊隊異人士兵從不同的地方走了過來,他們個個帶著面具,手持武器,兇神惡煞,在他們身后的是一群婦人孩子。
祭臺在部落一處寬廣的地方,有三層高,成圓形,中央有一座石基,石基上是高大的圓形石壁,約有一丈,石壁上雕刻著一只展翅大鳥,艾月三人便被綁在這石壁下面,祭臺四周還有幾具人形石雕,雕像身體呈圓柱形,雙手捧于胸前,姿勢虔誠,表情平靜而專注,但他們眼睛都瞪得極大,猛一看有些嚇人。
很快,祭臺下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仿佛整個部落的人都到齊了。
“他們要做什么?”少年忍不住一陣心驚膽顫。
“怎么,你怕了?”季杼諷刺。
少年瞪了季杼一眼,“等我出去,定將這里的人殺得一個不留。”
大鼓越敲越密,忽爾嘎然而止,隨后,人群里讓出一條道來,幾個異族首領遲遲現身。
為首的一頭紅發,身高壯如牛,他反而沒有帶面具,濃密的胡子幾乎將他的臉覆蓋,唯露出口鼻,及一雙兇神銳利的雙眼,如鷹一般。在他身邊跟著一位巫,艾月之所以知道是巫,是因為他的穿著跟電視里巫的裝份無二,巫也沒有帶面具,而是在臉上涂抹了紅黃黑三種顏色,巫帶了一頂帽子,帽子上插滿了羽毛,身上也披了一件帶著羽毛的寬大衣服,巫的手里還拿著一根金色的權仗。
在巫的身后是十幾個年輕的異人,艾月瞧見了昨日幫她解圍的那位濃須少年,當然,濃須少年并非是為她解圍,艾月猜測,他在這個異族的地位不低。
似乎是人員到齊了,艾月便看見巫走上前來,帶領著大家對著祭臺跪拜,巫的嘴里念念有詞,諸人皆是虔誠,若大的廣場除了巫抑揚頓挫,亦鬼哭狼嚎的聲音再無其他,甚至連一只鳥,一只蟲也沒有發出鳴叫。
“他們在拜什么?”艾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