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月哦了一聲,“我長你一倍。”
季杼自然不信,她個子小小的,臉蛋巴掌大,更顯是一雙眼睛又大又圓,身子也單薄,完全是一幅沒有長開的模樣,說十三,四歲都還嫌大了。
“不信算了。”艾月將雙手背在身后,老氣橫秋的吐了一口濁氣,“不管為長為幼,總之要相依為命了。”
相依為命......這話讓季杼心里有些悸動。
“你們考慮得如何?”師曠從大帳內出來,笑咪咪看著二人。
艾月轉過身,“我們可以拒絕嗎?”
“不能。”師曠雙手籠在袖子里,依舊笑顏逐開。
笑面虎便是如此吧,艾月暗忖。
季杼冷哼一聲,“我們答應你。”
師曠哈哈大笑,“二位真是聰明人,那么就請跟我來吧。”
師曠將所有士兵,隨行奴隸召齊到了一起。
放眼望去,來時整整千人,威風凜凜,離開時,不足一半,師曠也不免得一陣唏噓,他清了清嗓子,對著眾人大聲說道,“此番,王孫受王之令,領兵討伐異人,歷經三月,終于取得了勝利,把異人趕出了三危山。”
師曠原本以為士兵們會歡呼,但現場一片安靜,師曠略顯尷尬之際,豐,壽二人十分給面子的高舉手臂,“王孫威武,王孫威武。”這才有人跟著咐合,不過,那聲音怎么聽說,都很敷衍。
倒有些士兵在議論著,“若是王子澆帶兵,這仗早就勝了,那由得王孫嬰來嘲笑我們。”
士兵們口中的王子澆是寒商的父親,部落第一勇士,這些士兵都是他麾下的猛將,身經百戰,此番雖勝,于他們而言卻是慘勝,更何況,他們的主將,王孫商還被異人給捉了去,這是大家不能容忍的。
堂堂的第一勇士,怎么會有這樣的兒子?他們無法接受,私下里沒有少議論過,有人說,王孫商第一次出征,難免沒有經驗,有人反駁,王子澆十三歲就上陣殺敵了。有人說,王孫商能平安回來,就是大勝,若真有什么意外,他們這些士兵也怕活不了,有人說,將來王孫商會玷污了王子澆的名號,有人說,王孫商是蚩尤的后人,怎么會如此不堪......總之,這些將士們仿佛都不服他們現在的主將。
艾月隱隱約約聽到這些談話,不由得吃了一驚,寒商是蚩尤的后人?蚩尤?傳說中的蚩尤嗎?
師曠又豈能不知道,近日來軍中的流言,幸好他早有應對之策,但見他胸有成竹,“王為了歷練兩位王孫,讓他們各自領一千人出征,目的也是考驗兩位王孫,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王有令,誰先擒得異人頭領,誰就是勝者,我們王子的臉上自然有光,不過呢,這兩位王孫都沒能擒拿住異人頭領。”師曠話鋒一轉,“然,異人頭領卻被重創,即便他逃出了三危山,現在怕也是白骨一堆了,而重創他的人,便是......“師曠指了指艾月,“這位女子。”
眾人一片嘩然。
艾月卻不知師曠當眾推她出來,一時沒有反應。
“此女本是三危山一獵戶,與其兄練就了一身本領,異人殺害了他們的父母,兄妹二人自然要為父母報仇,便潛入了異人部落,正好遇到了同樣潛入的王孫商。”
眾人驚訝的瞪大了雙眼,只聽師曠又道,“不錯,王孫商并非被異人所擒。”師曠從懷里拿出一張牛皮來,“這是王孫商離開前留給我的書信,王孫商的意思扮成三苗人,前去打探消息,若有機會擒賊先擒王,于是王孫商與這對兄妹不期而遇,并在其二人相助下,重創了異人部落。”師曠頓了片刻,“大家想想,在我們大軍攻入部落時,是否部落己經混亂不己?”
“是。”
“的確是混亂不己,我們這才能順利攻入。”
士兵左右議論,紛紛點頭。
師曠聽大家這么一說,便笑了,“如此,王孫孤身入險,你們說,王孫威武否?”
眾人怔默片刻,隨即舉起了手臂,“王孫威武,王孫威武。”呼喊聲此起彼伏,震天動地,他們雖然懷疑王孫,甚至有人還懷疑師曠的話是否真實,然而,他們更需要一個理由,或是一個借口,來支持他們的主將,他們的部落人人皆是勇士,這是王對他們的評價,所以他們的帥,他們的將必須都是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