躡手躡腳走上前趴在門縫邊偷偷觀察著里面的動靜。
只聽里面傳來了母后悲戚的聲音:“拓兒,我自知對不起你母妃,可當時的情景若不上柬求你父皇賜死你母妃一族,恐怕連你也跟著遭殃啊!”
緊跟著便是蘇拓的咆哮聲:“所以呢,所以是你!是你讓你母家求父皇殺了舅舅一家,母妃本就體弱,自舅舅死后不日便也撒手人寰,罪魁禍首不還是你?你本就該死!你們通通都該死!”
“你膝下無子且僅有一女,難不成還怕母妃搶了你的皇后之位嗎?!!”
太后看著發瘋似的蘇拓,唯恐牽連到蘇瑤,急忙站起來拉著蘇拓卻又被蘇拓甩倒在地上,她卻不知蘇拓并沒有將蘇瑤劃到仇人一欄。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別牽扯到瑤兒!更何況瑤兒她……她并非我親生,你要殺要剮我也認了但千萬別傷了瑤兒啊!”
蘇拓聽到這更是一臉怒氣:“怎么?怕連累瑤兒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
蘇瑤本想沖進去阻止,但聽到并非親生便又呆在了原地,什么意思?自己不是母后親生的?
一旁的皇后聽聞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語氣顫抖著說道:“母后您說什么呢?瑤兒怎可能并非是你親生?莫不是是先皇在外欠下的風流債?”
太后的一番話徹底打破了皇后最后一絲幻想。
“瑤兒她與我和先皇的確無血緣關系”太后說罷兩行淚緩緩落下。
“當年我與先皇南下求子,一個男人匆匆出現攔住了我們的去路,交談中得知他是北夆國的國師,大軍壓境國破家亡,他死里逃生帶出一個剛出生的女嬰,一路奔波逃了出來”
太后拿出手絹擦了把淚繼續說道:“他算出了我們的身份,同樣也算出了我此生不會有子嗣,便祈求先皇收留這個女嬰,先皇起先并不愿,哪知懷里的女嬰便啼哭不止,國師便把小被子掀開,那女嬰看到我們便停止哭聲還笑了出來,國師又道這女嬰未來會救我們啟凌國一難,你父皇看著她也默許了,宮中尚未有公主,我同樣動了惻隱之心,如此小的嬰兒,一個大男人怎么養的活啊”
“回宮之后便謊稱我離宮前便已有三四月身孕,加之說為早產,跟隨的太監宮女又都是心腹,便也這么隱瞞過去了”
太后因為忌憚蘇拓并未完全說出國師的原話,只是暗指這一難便是此次和親,說完撥弄著佛珠如釋重負,輕輕嘆了口氣。
“所以說那個女嬰就是……瑤兒?”蘇拓不敢肯定的問道。
“不錯,正是瑤兒。此番話原打算爛在肚子里,隨著佛堂度過余生,但現在為保你不傷到瑤兒不得不說了”
皇后聽完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不受控制了,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那,抬眼看向皇上剛才的憤怒焦灼都被不可置信所取代,他……是歡喜的吧。
母后啊,你可知這番話可能才是對瑤兒最重的懲罰!
門外的蘇瑤也是驚愕失色,如果不是親兄妹,那四哥會不會就不讓自己去和親了?
如果不去和親以四哥對自己的感情萬一再強娶自己怎么辦?自己對四哥就像對親哥哥一般。
不會的,不會的,四哥肯定會以江山社稷為重的,蘇瑤自我安慰著。
蘇拓似乎已經不想追究過往的事情,他自己知道錯并不在太后,若當時不是太后,母妃恐怕會離去的更早一些,自己恐怕也以命喪黃泉了,只是拿太后當個幌子來撒氣罷了。
氣自己不能保護舅舅,氣自己當時沒有能力保護他的母妃。
但聽到瑤兒和自己并無血脈之親時,不可否認自己動搖了,恨不得立刻取消此次和親。
蘇拓隨后冷哼一聲:“這件事我怎么會牽扯到瑤兒,更何況她與你并無血脈之親,我必會像以前一樣待她”
太后聽完釋然道:“今日之后我便劃地為牢,從此不出這榭淑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