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的文官與東廠本就勢同水火,更何況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如果不是如今東廠權勢滔天,氣焰囂張,縣令怎么可能親自處出來迎接。
屈辱的迎接了一眾東廠人馬進了衙門后,張正業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明目張膽的向自己索要孝敬錢,他本就是個不懂變通的人,眼下情形氣得他渾身都在發抖。
“閉嘴!”
聽到張正業的話,站在冷厲男子旁邊的一個東廠番子站出來道:“什么叫賄賂,這是孝敬錢!我們百戶大人豈會看得上你的仨瓜倆棗不成?
看你這樣就知道你是個貪官了,老老實實的拿出五萬兩銀子來,不然的話你這縣令也就當到頭了!”
“沒有!”
張正業當即道,就算是趙青桐給他的銀子加起來也不過萬兩,而他自己本身更是一窮二白,原本只靠朝廷的微薄俸祿過活,哪里去給這幫吸血的蛀蟲找來五萬兩銀子。
更何況,張正業自問也是飽讀詩書之士,雖然行事窩囊了一些,接連被手下架空,但他也有底線,絕不會搜刮民脂民膏給這些家伙的。
“他娘的!”
那個番子罵了一句,當即就把腰間的繡春刀拔出一半,明晃晃的刀身讓人不寒而栗。
“王總旗。”
這時那名坐在堂下的冷厲男子開口了,“行了,別忘了,咱們這次來是有正事要辦的,其它的等事情辦完再說。”
聽到這話,那名被稱為王總旗的番子連忙收刀回鞘,恭聲道:“是,百戶大人,是小的犯蠢了。”
他的恭敬態度不光因為眼前這個冷厲男子是他的上級。
這位百戶韓風大人可不是尋常之輩,年紀輕輕已經是通脈境圓滿的武者,甚至已經摸到了丹火境的邊,雖然還無法與青州人杰榜上的那些年輕俊杰相比,但在永安府境內已經算是一位了不得的天才人物了。
而且韓風出身的家族也是永安府當地的望族,再加上深得東廠在永安府所設分部的千戶大人賞識,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這時韓風從椅子上站起來,對著張正業冷冷道:“縣令,本官這番前來你們慶陵是有公務要辦。
本官懷疑曾在永安府接連作惡的通緝逃犯田兆通逃到了你們這里,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丹火境武者,必須擒拿歸案。
所以從今天起,你們縣衙的所有人手本官全部征用了。”
張正業只得點頭答應,他沒有拒絕的膽量,東廠的人有囂張的底氣,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百戶,他也得罪不起。
“從今天起,衙門上下把所有的公務全部停下,把你手下的捕頭、捕快和差役、壯丁全都派出去尋找這個逃犯的下落。
哪怕掘地三尺,把這座小城掀個底朝天,也得把人給我搜出來!”
說完后,韓風沒再給張正業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了縣衙,一眾東廠番子也隨即跟上,如同潮水般離去。
馬蹄聲漸遠,直到東廠的人徹底離開后,張正業這才長長松了口氣,衙門的差役也全都汗流浹背,險些癱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