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探查發現這人族少年身上竟有往生印。
往生界不可能有活人,除非……
鎖鏈收回,往生癱倒在半空,一口鮮血從嗓子眼噴薄而出,將白衣染紅大片。
“快說,你身上為何有往生印?與那往生界之主是何關系?”
千池來自往生界嗎?那是什么地方?
往生對她所說的往生界和往生界之主一無所知。
但看這瘋子對往生界之主似乎頗為忌憚。
算了,小命要緊。
“我乃往生界之主最為親近之人,你若敢動我,神主必定滅了你這妖孽。”
往生仰起頭,戾氣橫生,好似真有人撐腰。
“三界誰人不知,往生界之主早已立下神誓,永不納魂徒入殿,如違誓言,道死神消、永不復生。”
人間人人不知,往生翻了個白眼。
等等,往生界之主不收魂徒。
“誰說我是他的魂徒,我乃往生界之主與人族所生之子。”
一陣沉默之后。
“哈……哈……哈……”
放肆張揚的笑聲又響起來,越發邪門、兇狠。
顯然對往生所言,只字不信。
“莫說你是往生界之主之子,就算你是往生界之主,今日本座也要煉化了你。”
鎖鏈再次襲來,比先前更加兇猛迅捷。
“狂妄!”
伴隨清冷女聲,鎖鏈瞬間化為糜粉。
一團金光包裹住往生,從高空之上緩緩跌落。
往生看著他的神主。
懸于血霧之中,長發如瀑、顧盼生輝,周身金光勃發,瞬間將尸林焚盡。
仿若神祇,睥睨眾生。
“重幽境是越發不中用了,傍身魔器都能淪落他人之手。”
“來者何人,竟敢直呼魔尊名諱?”
來人是誰?為何從她現身那一刻起,體內的魔氣便開始躁動不安,本能般想要臣服?不費出灰之力便斬斷九天玄鐵鏈,又能瞬間施展紅蓮業火,就算是仙界天帝也未必能做到。
金光蔽體、威壓自成,等等,她額間的印記是?
神印!
快逃,一個念頭在血魔腦中形成,可惜為時已晚。
“小小血魔,不配知曉本殿是誰!”說罷,千池手臂一伸,直指血頂上那巨大血眼,一把扯下。
須臾之間。
往生還未看清發生什么,一坨黑乎乎的東西重重摔落在地,嗷嗷慘叫。
千池右手拇指與食指相合,輕輕一彈,血霧瞬間消散。
“不——”
血魔拼盡力氣想要抓住血霧一角,可終究徒勞一場。
“我的孩兒……我的孩兒……”
過了好一陣,那黑坨似是緩過一口氣,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漏出一張血沫滿鋪、眼歪嘴斜的臉,惡狠狠盯著千池。
往生再沒見過比她更加丑陋之人了。
“血魔,你可知罪?”
千池微微頷首,心念一動。
那血魔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卻依舊怨毒的盯著千池。
“既是神官,該恤民苦,你今日作為,枉為天神。我只想救人,為何阻擾?”
“為救一人,屠盡十城,早已殺業滔天。”
“只要我的孩兒能活,莫說十城,哪怕三界生靈為祭又如何?只要我的孩兒能活……”
現在什么都毀了,血陣已破,她的孩兒魂體消散,再也回不來了。
想到此,血魔又悠悠哭泣起來,悲戚絕望。
血月在人間出現,千池以為魔尊重幽境親臨,想著仙界那幫小仙定然不是對手,這才親自走一趟。
不曾想竟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小魔。
殺雞用牛刀!
只是小魔作祟,仙界為何撒手不管,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千池隨手一抓,便將那血魔的前塵往事盡數抓取出來,再一揮手,那些過往記憶全都鋪陳開來。
原來,這血魔竟是仙界小公主鳳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