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皇帝陛下的情況,隱一立刻一揮手,一個簡易的大堂就已經被布置好了,包括客串書吏的駱棠舒,一身青白色的書生服的拿著毛筆準備開始記錄。
文大人和文大公子被捆起來跪在一旁,雖然文大人還昏迷著,但是卻并不妨礙文大公子叫囂。
驚堂木一敲,皇帝陛下直接的喊了一聲安靜:“現在有人告狀嗎?”
一個一身白孝的女子走過來,面龐嬌若桃花,梨花帶雨未語淚先流,更是嬌嗔嬌媚的緊,只見那個女子盈盈而來,跪在地上:“大人,小女有狀要告。”
“道來。”
“小女子陳然兒,陳家莊人士,年十八,小女雖未嫁夫,卻勵志要為夫守孝守節………………”
一個很老套的故事,一個因為美貌而引來的災難,與未婚夫在前年的花燈節游街的時候,被那個惡少看上了,她的未婚夫被找借口抓走,然后有人遞過來話,說是什么只要她去陪大少爺一次,就可以放他出來,并且告訴她,未婚夫已經被打的開花了。
其實那個時候的她并不知道,未婚夫已經被折磨死了,身上甚至沒有一塊好肉,已經被扔到了亂葬崗。
“大人,我冤啊。冤枉啊,那個畜生,糟踐了我不說,還有好多的姐妹,都遭了那個畜生的手,但是在這個社會里,這個悲哀的社會里,丟了貞潔的女子,哪還有什么活路啊。大人求您給做主啊。”
伏在地上,女子那聲聲泣血的訴說。
“起來吧,你的狀子,本大人接了,定會給你一個結果,下面還有誰要告狀嗎?”
有了開頭的,后面兒就熱鬧了,有狀告他們文家父子侵占田地的,有告強搶民女至今未歸的,有狀告他們幫助惡人為惡的,有這樣那樣的罪,皇帝陛下桌子上的訟狀放了一堆,那文家父子的罪在皇帝陛下看來,真是罄竹難書了。
再問了一句還有沒有人告狀,看著紛紛的搖頭,不在告狀說話的百姓,他看向了已經調查過兩日的隱衛:“你們還有什么要補充的?”
了了從人群中站出來,一身紅色的武裝短打,颯氣十足的走了過來:“稟告大人,小人查到了一些有趣兒的事兒,文大人為何敢與虎作倀,為何今上派了大臣過來天天出巡卻沒有查到。”
“為何?”
“當時前來巡查的陸大人在來了三日之后,便得到一位如夫人,其如夫人嫁妝更是萬兩金銀之重,堪比嫁公主,而且在之后的每一年,都有無數的金銀送入府中,這位如夫人就是文大人三女文妙兒。”從袖口抽出來一份紙,遞給二子公公:“大女兒文繆兒嫁與守備軍張大人,次女文婕兒嫁與邊城守備長子,管軍需。”
“大人,下屬也有本要告,圣京城針對這次災下發的物資等也沒有下發給百姓,全部都進了文大人和他背后之人的口袋,平價糧長了七八倍之多。”
何為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其實壓壞駱駝的不是那最后一根,而是它身上的每一根。文大人從昏迷中睜開眼,聽見的這一句句的話,他被塞著嘴,說不出來話,只能一下一下的磕頭,但是卻根本彌補不了皇帝陛下的怒火。
三日,僅僅三日,文大人父子在集市口被砍了腦袋,而他的牽連之人,一個都沒有逃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