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力還未完全恢復,溫淺有些踉蹌,李念愛伸手攔住她問:“你這是干啥呀?”
溫淺曉得李念愛是出于好意,擔心自己身體,她微笑著道:“我找霍靳抒商量點事情。”
李念愛聽著,以為小兩口迫不及待的要談情說愛,也不好阻止,出門讓吳嫂幫她跟霍靳抒道別后,回家去了。
吳嫂主動上前攙扶溫淺,先生交代了的,讓他在這里等著溫小姐醒來,然后帶她上樓。
樓上健身房內,霍靳抒正在跑步,他今天沒去公司。
溫淺敲門進來就見著他**著上身,小麥色的肌膚下,健碩的胸肌線條優美,從未見過這種場面的她,臉瞬間漲得通紅。
她迅速別開眼,背對著他喊他:“霍靳抒,我有點事想問你,我們可以聊聊嗎。”
霍靳抒置若罔聞,腳上的動作甚至都沒放慢,他自顧自的加快速度。
見他沒反應,溫淺以為他沒聽到,加大音量又重復叫了兩聲:“霍靳抒?霍靳抒?...”
房間內相對比較安靜,靜的能清楚的聽見,他的腳步落在傳送帶上發出的重音。
霍靳抒依舊沒有理會溫淺,這下溫淺確定,他是故意的。
她想上前理論,但又怕看見他的**,不敢轉身,一時間溫淺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幾分鐘后,霍靳抒到底還是停下了,他慢條斯理的走到更衣室,沖涼更衣。
他換上居家服,徑直出門走向書房,從溫淺身邊經過時,看都沒看溫淺一眼。
他想,他是給過她機會的,是她不知好歹,一而再再而三的消磨他的耐性。
她跟隨他到書房,他端坐在電腦前,全神貫注的盯著屏幕,心無旁騖的辦起公,好似房間呢就沒溫淺這個人的存在。
霍靳抒隨意穿著一身休閑裝,帶著防輻射眼鏡的模樣,倒還有幾分溫文儒雅。
而在溫淺看來,她能想到的,左右橫豎都是一個詞——人面獸心。
她終究還是沒能忍住,問出了她想問的:“霍靳抒,我弟弟的事情,跟你有無關系?”
他敲鍵盤的手一頓,皺著眉頭裝作不知情,隨即反問她:“什么事?”
她不信,也沒說話,靜靜的洞察著他,企圖在他表情上尋找出真相。可他永遠冷若冰霜的臉上,沒能讓溫淺找出絲毫破綻。
兩人就這樣僵持著,一個紋絲不動的站著,一個專心致志的辦公。
突然響起的電話鈴音,打破僵局,緩和了氣氛。霍靳抒拿起電話,見是薛曉打來的,眼里閃過一道精光,他故意將免提鍵按開,好讓溫淺聽到。
電話一接通,薛曉就請示著:“霍總,阿威那邊讓我知會您,溫小姐弟弟欠款在昨天已經達到了一百多萬,您看您是否要幫助他?”
他料到薛曉會說這件事,開免提,是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事情確實不是他促成的。
只是溫淺不知道的是,他早已知曉卻并不干預,任由事態往嚴重的方向發展。
一聽到一百萬這個數字,溫淺的心就發涼,她緊咬著嘴唇,死死的望著霍靳抒,她希望他可以答應幫忙。
即使她知道他沒有義務,可以說,她這樣的想法,甚至有些過分。
霍靳抒的視線對上溫淺呆滯的眼神,心里還是多少有點雀躍的。他故意跟薛曉說,他需要時間考慮,是在等溫淺主動求他。
果然,他剛一掛電話,溫淺就開了口:“霍靳抒,你可不可以借我一百萬,我一定還你。”
他嘴角玩味的笑肆意蔓延,挑眉故作不解的問溫淺:“哦?你用什么還?”
溫淺眼神一直游離,自是沒看清霍靳抒的表情,此刻霍靳抒就是她心中唯一燃著的希望。
她回他,一字一句極其認真:“霍靳抒,你相信我,我就算當你做馬也一定還你。”
當牛做馬?霍靳抒心里好笑,這個熟悉的詞匯,一年前他也曾聽過,也是出自溫淺之口。
看來,溫淺那晚確實沒有看到他的臉,他記起來,他進門前關了燈。
一年前老爺子突然病重,心心念念想霍靳抒趕快成家,讓他抱上曾孫。
迫于壓力,根本沒有結婚打算的霍靳抒,只好讓薛曉尋一個身世清白,潔身自愛的女孩。
他在薛曉送來的幾份資料中,一眼注意到了溫淺,起先,并不是因為容貌,而是溫淺身份證上那個熟悉的地址。
他隧讓薛曉調查溫淺,不出意外,確是當年他看到的那個小女孩。
看著照片上亭亭玉立的女孩,他才意識到,十七年過去了,那個泥濘中哭著找媽媽的小女孩,也長大了。
霍靳抒當下決定,他就要溫淺,薛曉也將一切辦妥。最后是溫淺說服不了自己,臨陣反悔,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他對找人代孕的事,忽的就失了興趣,隨著老爺子的病請好轉,徹底放棄。
一心只想救自己父親的溫淺,哪里會想到,她早就成了霍靳抒眼中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