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霍靳抒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整個江陽的全貌,思緒不知不覺飄離。
他剛剛看見了,看見溫淺的手與葉知安的手,挨在了一起,他心里極其不舒服。
他的寶貝被人覬覦他不高興,被人觸碰一下,他更不安逸,在他看來,溫淺的周身只有他能碰。旁人觸碰了,就只能說是玷污。
想到這兒,他像吃了一只蒼蠅一樣,有點做嘔。
他沒察覺,他對溫淺的占有欲,已經強到了極致。
林小妙敲門進來,叫他:“霍總,這是關于高管的人事考核報表,需要您過目。”
霍靳抒這才慢悠悠的轉過身,走至辦公桌前坐下。林小妙的文件一放置桌面,霍靳抒抬眼就見葉知安三個大字。
一股怒意涌出胸腔,他手上正打算簽字的筆,被生生折斷。
他沉聲質問林小妙:“人事考核現在才交上來?你是領工資領膩了,相當個體戶?”
林小妙從未見霍靳抒發這么大的火,以前他們做錯事,他最多就是陰著臉,陰陽怪氣嘲諷幾句,不會如此大聲斥責。
那桿被折斷的筆,看的她是心驚膽顫,她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生怕自己就跟那桿筆一個下場。
門外的薛曉,盡管捂著耳朵,也聽見了霍靳抒發火的聲音,他與露絲、琳達三人,面面相覷。
薛曉跟在霍靳抒身邊的時間,比他們都長,他對霍靳抒的脾氣,那是了如指掌,他家霍總很少發脾氣,但是一發起來,那就不可收拾。
所以,霍靳抒每每在氣頭上,他會躲得遠遠的,怕說錯一句話,做錯一件事,點了他的苗頭,成炮灰。
而且,他家霍總罵人,從不帶臟字,沒點文學水準,還不怎么聽得懂。
薛曉跑來門邊聽墻角,一邊聽一遍邊想著待會兒怎樣安慰林小妙。
林小妙正一個勁兒的道歉:“霍總,對不起,這份高管人事考核前天就應該交上來的,我放著放著就搞忘了。”
門外的薛曉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不由替她捏把冷汗,這林小妙什么腦子啊,這都能搞忘,還說的這么直白?
高管人事考核?那不是葉知安也在其中,薛曉打心里佩服林小妙,她這是殺雞用上宰牛的勁——真笨啊。
薛曉覺著按這架勢,他是安慰不了林小妙的。果不其然,霍靳抒的聲音更沉了幾分:“那你是把我這里當醫院了?”
林小妙自知理虧,用很小的聲音道:“霍總,我沒有,我錯了,對不起。”
他卻還是沒能消氣:“對不起有用的話,警察不是都該失業了?”
被懟的啞口無言的林小妙,眼淚不爭氣的躥了出來。
她在心里哀嘆,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以前天天嘲笑薛曉是炮灰,今天她“有幸”體驗了一回,這滋味兒實在不好受啊。
“薛助理,你在這兒干什么?”溫淺從教室出來,老遠就見薛曉扒在門邊,模樣好笑。
“夫人,可終于把你盼來了。”薛曉見著溫淺,那就是見著了救星,這解鈴還須系鈴人,他估摸著霍總這氣,能不能消下去,還全得看這霍夫人呀。
滿頭霧水的溫淺,還有些愣,薛曉又接著道:“您快進去瞧瞧霍總吧。”您再不去瞧瞧他,他的火都可以把這房子燒了。
溫淺看著薛曉這一臉愁苦,再聽這話,還以為霍靳抒生病了,也沒多想,就進了辦公室。
霍靳抒余光掃到有人推門進來,居然不敲門,正想發火,看到來人是溫淺,沒做聲。只是把臉別開,不看她。
他的聲音隨著溫淺的到來,緩和了些許,他低聲道:“出去。”
溫淺進來見到里面還有一個女孩,低著頭,站在那里。聽他這一聲,還以為他喊的自己,于是轉身。
溫淺的腳還未邁步,他帶有怒意的聲線又傳來:“我讓你動了嗎?”
溫淺身體一僵,才知道他叫的是那個女孩出去。她心里好笑,這人叫個名字很難嗎?這是什么怪毛病。
林小妙一拍腦袋,霍總這是叫她出去呢,她笑笑:“霍總,我這就走。”說完,快速離開。
她想,她要是再不走,可能就要猝死在里面了,霍總那氣場,太過強大,那一生氣,簡直就像屠城,不留任何活口的那種。
林小妙一出來,薛曉趕忙上前,安慰沒安慰,說起了風涼話:“姑奶奶,我說什么來著,你咋不信呢。”
“滾。”林小妙現在不想說話,只想一個人好好平靜平靜自己的小心臟,她這被嚇得半死不活啊。
露絲和琳達見她出來,打著安慰她的旗號,過來扎堆,其實是想吃點瓜。
琳達問薛曉:“那個溫小姐,跟霍總到底什么關系?”
薛曉守口如瓶,打著哈哈:“不知道,我又不是霍總肚子里的蛔蟲。”
露絲自顧自的下著判斷:“我覺著霍總對她很不一般,說不定就是未來的明盛女主人。”
林小妙一時忘了哭,附和著:“我覺得有道理,剛剛她一進來,霍總的氣,那是減了一大半呀。”
幾人很快聊的熱火朝天,薛曉不想摻和,他怕她們一個勁兒的追問他,于是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