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曦先是靈巧地躲過三個蠻人的輪番進攻,隨之用抓鉤槍將圍上來的蠻人擊倒,最后揮舞著長刀,砍殺倒地的蠻人。
在此過程中,她發現這群蠻人同尋常人無異,受傷會使其行動大為遲緩,骨折會導致他們喪失行動能力,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每當他們的眼睛變成猩紅色以后,力量會增大不少。
摸清其特點后,她索性不再與之糾纏,而是跳到不遠處的高臺上,并以此為據點,用抓鉤擊倒他們,或把他們死死抓住,拽到高臺上,逐個砍殺。
有了她的“坐鎮”,王文遠的壓力大為緩解,他僅憑甩棍完全可以應付周遭的蠻人,更別說他的皮包里還有一支突擊步槍和兩把手槍了。
一刻鐘后,除卻三四個逃掉的蠻人,其余的,皆被他們二人給消滅掉了。
見此,顧悅曦這才放下心來,稍稍休息了片刻,繼而返回地面。
王文遠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迎了上去,表情真摯地向她道歉。
令他深感意外的是,她不僅沒有動怒,反而淡淡地笑著,那雙靈動的桃花眼,像月牙一般微微下彎,給人一種楚楚動人的感覺。
“顧小姐,笑起來,真美。”他看她不言語,也不知道她此刻到底在想什么,故而轉移話題。
“我在想你要怎么補償我。”她當即猜到了他心中的疑問,并緩緩說著。
“這……”王文遠瞬間愣在原地,過了好久,才低聲道:“那請問顧小姐想出來了沒有?”
“做我的副手如何?”顧悅曦假裝沉思了一會兒,然后脫口而出。
“我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他先給她打了一劑強心劑,接著話鋒一轉,說:“不過,顧小姐可有誠意?”
“誠意?”她貝齒微露,再次笑了起來,并裝作蠻不在乎的模樣,道:“但說無妨。”
“顧小姐可否知道黑衫軍近期的軍事動向?”王文遠想著她在如此巧合的時間來到薩迪亞村,加之其巧捷萬端的身手和處事不驚的能力,這個問題對于她來說,并不難。
“哦?”顧悅曦稍稍愣了一下,隨后慢慢道:“我只知道其第四軍團、第七軍團、太子軍團、炮兵團的動向。”
“啊。”他臉色微變,心道果然人不可貌相,黑衫軍的這些軍團作為哲孟雄的王牌軍,軍事動向一向難于偵察,特別是太子軍團,它的行軍路線、裝備補給、人員配置往往出其不意;1996年7月,他們千里奔襲,攻克阿薩姆游擊隊的后方城市莫戈薩,殺死其總參謀馬斯烏德;1999年11月,他們神不知鬼不覺地繞過梅加拉亞高原,偷襲朋加剌北部大城錫爾赫特,險些炸死蘇丹伊斯邁爾。
“怎么,難道你的主子,不知道?”顧悅曦清澈的眼眸中透著一絲疑惑,同時死死地盯著王文遠。
“啊……這。”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復她,總不能告訴她,他剛到朋加剌,屁股都沒坐熱,就接到主事李伯陵的命令,做這個毫無厘頭的任務吧。
“叫你的主子大可不必擔心,太子軍團和第七軍團的主力已秘密開進布魯克巴,留在科希馬周邊的,是第七軍團戰斗力較弱的兩個營和第五軍團的主力。他們將近7000余人,雖然比你們的人多,但他們的彈藥已經嚴重不足,加之他們暫時不適應大規模的山地作戰,你們只需按兵不動為好。”顧悅曦低下頭,侃侃而談道。
“為何不趁機發動突然襲擊,肅清科希馬周圍的黑衫軍,或者奪回莫戈薩?”王文遠笑笑,她到底信了他的鬼話,認為他是阿薩姆游擊隊的人了,不過無妨,刺探下友軍的情況,還是很有必要的。
“因為第四軍團近期的行軍路線很詭異,他們游弋在梅加拉亞高原北部,表面上是在守護哲孟雄東征的咽喉,實際上是在為偷襲做準備。”
“偷襲?”他稍稍一驚,但隨后道:“這個不足為俱,司令官現在坐鎮西隆城,梅加拉亞高原的每一個城市、要塞、據點都是重兵布防,再加上雨季將要來臨,就算搞偷襲,他們也占不到便宜。”
“文遠,你真的以為,第四軍團的目標是西隆?”顧悅曦的聲音忽而提高了些許,似乎對他的看法充滿質疑。
“難道是朋加剌北部大城錫爾赫特?”王文遠笑笑,心說這怎么可能,梅加拉亞高原到錫爾赫特道路崎嶇,來回肯定要兩周的時間;另外,錫爾赫特城四周多丘陵叢林,根本不適合大規模作戰;最后,錫爾赫特城內的朋加剌軍隊多達8000余人,第四軍團哪怕再強,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吃掉他們。
“不,他們表面上偷襲錫爾赫特,實則進攻科希馬。”顧悅曦沉默了片刻,大膽說出了她心中的猜測。
王文遠不由得吃了一驚,可細細一想,雖然該軍事行動看似極為冒險,但不是沒有可能。梅加拉亞到錫爾赫特再到科希馬,如果全速前進的話,差不多要15天左右,到時雨季來臨,阿薩姆游擊隊肯定會放松警惕,第四軍團完全可以發動突然進攻;退一步講,就算他們拿不下科希馬,亦可以增援莫戈薩,進而威脅阿薩姆游擊隊的老巢因帕爾。
“顧小姐真是了不起,分析起問題來,竟能如此透徹。”王文遠豎起大拇指,贊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