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位寒門書生,屬于丁級尸體。”徐老咳嗽了幾聲。
“丁級?”李青疑惑。
“甲乙丙丁,你只要知道丁級是你能處理的尸體就行,其他你不用了解那么多。”
徐老是懶得多解釋了,在他看來,眼前這少年最多也就接觸一下丁級尸體,至于之上的則和他無關了。
甚至,這小子也沒多少時間可活了,說多了也是浪費口舌。
李青目光看向了那具尸體。
二十來歲,身穿紫衣,面色青紫,舌頭外吐,脖子上還有一道紫色的勒痕,下半身隱隱有些濕漉漉。
“這是上吊?”李青一臉遲疑。
前世他看過這方面的知識,覺得這很像是上吊的死相。
“沒錯,他是死于自縊。”徐老驚訝地注視著眼前這個少年。
他很是意外,一個看起來就是貧民區出來的少年,竟然知道這么多?
徐老拿出了一個圓形的紅色扁平小盒子。
“這是妝粉。”
“你用它把這尸體的勒痕遮一遮,其他不用你做。”
他聲音忽然冷了下來,“要是連這都做不好,那就證明你沒有天賦。”
李青接過這個小盒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的粉,應該是米粉或者白鉛粉,涂在皮膚上能使得皮膚變白。
“切記,尸體上的陰氣很可能會沖撞到你身上的氣血,事不可為就放棄。”
說完,他轉身朝著房門走去,咯吱一聲打開門就走了出來,然后緊緊地關住了房門,徒留愣住了的李青。
“這是什么意思,我自己一個人在這干?”
徐老剛關門出去,立馬就看到了門外圍著的一群十幾個大漢。
“你們在這里干什么?”他皺眉。
這一群入殮師學徒,怎么閑著沒事干,一起扎堆到這里。
虎背熊腰,名叫馬原的三十歲漢子笑道,“徐老,我們這不是做了一個賭局嘛,想看看那小子能不能通過測試。”
“是啊,是啊,我賭那小孩會一次都通不過,直接被嚇出來,嘿嘿……”旁邊的精瘦漢子陳甲附和。
這一群十幾個漢子全都露出了看熱鬧,準備看笑話的神色,能看到一個后生被嚇出來,他們還是很開心的,也算是茶余飯后的談資了。
至于通過測試,這種可能根本沒出現在他們的腦子里。
……
隨著房門被關閉,光線瞬間消失。
李青掃視著周圍昏暗的環境,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
徐老在的時候還沒有什么,等獨自一人待在這個地方后,他才發現這里是有多么的陰森。
白色蠟燭的燭火光芒不時晃動,一道道陰影游移著,還有一具死相難看的尸體躺在這,使得這里充滿了陰森感。
看了看手中的妝粉盒,又看了看尸體,李青咬了咬牙。
拼了!
反正都快死了,怕什么!
隨著距離離近,那尸首臉上的蒼白之色越發明顯,特別是那雙眼皮露出了一條縫隙,翻白的眼睛若隱若現。
“這人那么年輕,為什么要上吊?”
帶著疑惑,李青打開妝粉盒,右手沾了一些白粉向著那勒痕明顯的脖子抹去。
觸手冰冷,一股陰寒氣息從接觸的皮膚上滲來。
李青剛要硬著頭皮涂抹白粉,突然間就注意到了什么。
這尸體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仿佛是那隱藏在眼皮下的眼眸,突然間轉了轉,看向了他的位置。
還不等他嚇得縮回手,一股奇怪的感覺傳來。
他心中出現了兩種感覺。
一種是直接吸收什么,一種是更深入的了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