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有點擔心,夷綁現在落荒而逃,他們要是再不出手,等李思的叛軍形成了氣候,又是一個勁敵。
靖淵卻很淡定,“不忙,讓李思跟朝廷再打打。”
李思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入城之后又不搶不奪,在天下人之前她是正義之師。他們也必須是正義的,怎么能跟李思起沖突呢。
但如果落荒而逃的夷綁去而復返,那就不一樣了。
第二日,陽光褪去了清晨的寒氣,溫暖著這座從惶恐中掙脫出來的城池。百姓相擁歡慶,如重獲新生一般。
一行人穿過喜氣洋洋的街道,來到了一個種著一棵銀杏樹的院中。
銀杏樹茂茂如蓋,在冷清的深秋中獨演一段榮華。
他們禮貌的敲了門,一個隨從開了門,看不出是歡迎還是不喜的把他們請進了院中。
院中一男子正在修剪從院墻外爬進來的騰花,男子形容俊雅,長眉淡目,似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亦無心凡間是戰是亂、是死是生。
李思望著那男子面容,微有一怔,靖淵呵呵。
小黃豆也愣了愣,“這不是上一世那個被你虐了千百遍的傻小子嗎”
靖淵本是隨意的看向到來的這一行人,卻在目光落到李思身上時就難移開了。
熟悉的感覺,好像他跟這個女子已經是老熟人了一般。
而且他似乎可以穿透她的身軀,直接望到她的靈魂。確切的說,不是望見她的靈魂,而是聞到。
靖淵望著李思,目光不移。眾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李思她不想請這個人出山了怎么辦。
感應到李思的抗拒,小黃豆提議道“你可以說走錯門了。”
倒是個好主意。
李思正欲開口,陳飛已先一步說話了,“先生,這位是李六小姐,城外的夷軍就是她帶兵趕走的。我們這次來呢,就是想讓靖淵先生出山,幫我們固守住城池,以免夷軍又去而復返。”
陳飛客客氣氣的把來意說了一遍,一草便指向院外,“答出了那道題,我們先生才會出山。否則一切免談。”
一草也客氣,只是客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強硬。
靖淵望他一眼,眸光晦澀,似不滿一草的多嘴,但也沒說什么。
一行人沒有發覺什么,跟隨了靖淵十幾年的一草卻是奇怪。以前有人來請主子出山,他也都是這么說的,主子也沒表示過什么啊。這次雖然也是什么也沒說,但那個冷色視線下的不滿他還是接收到了的,怎么好像主子怪他多嘴一般。
想不通的一草也就不想了,帶著李思一行人來到了門口。
門口邊放著一塊半人高的石頭,石頭上刻著一個題目,李思看了一遍,還沒學全這個時代的字的她毫無意外的沒看懂。
陳飛在一邊捂著腦袋有點難受的樣子,他幾乎每天都在想這道題,吃飯在想,睡覺也在想,夢里還在想。弄的現在一看見這道題就頭暈眼花的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