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碧把西洲道人撇出去,倒是不得罪人。但她這個后娘又怎么會對繼女藏私呢,就算藏了也不能傳出去。
所以只要坐實了李思做了什么手腳的罪名,她這個好后娘的名聲才能不被破壞。
大家都好奇了起來,李思也望過去,對江碧的用意已經猜了個八九分。
在原主的記憶中,這個江湖世界里流傳著一本天書。天書來源已經不可考,不過其上記錄著無上功法。
有人曾試圖練習上面的功法,但上面的記錄晦澀難懂,竟是沒有一個人能明白記錄的是什么,又該從何入手,怎么練習。
江碧八成是想讓她破譯天書上的武功,她若破譯不出,那她贏了趙宗李萱和滿丁香就是用了手段的。
蔚藍的天空中飄過來了幾片薄云,而宴席間陰謀古怪的氣氛似蒸籠里的熱氣一般,上升籠罩了這片區域。薄云也浸入了這充滿了陰謀的氣氛,猶如浸入了水汽一般變的厚重起來。
因而灑落的陽光也不那么燦爛了,和煦的微風也似感應到了席間暗藏的心計,從柔和變成了陰郁而涼的。
一縷涼風劃過,柳色煙眉下的一雙墨眸噙著微微冷意,似春日里最后一點未消融的冰霜。李思眼冷言笑,道“李夫人教我時,一個招式只撿著無關緊要的地方扯來扯去,重要的卻是一句不說,我當然學不會。”
“既然李夫人說有法子試出我是不是在弄虛作假,便盡管說什么法子。今日便也讓大伙兒看看,我到底是不是李夫人口中所說的愚笨。”
姐妹搶一個男人的戲碼,莫名其妙的就轉變成了家庭倫理劇。在場眾人都好奇滿滿,表示凳子我已經搬好了,吃瓜準備已經就緒。
不過,李夫人看著挺和善的一個人,好后娘的名聲又是早早的傳揚在外,真是看不出來能做出這種事情。
但要說李思在胡說,看著也不太可能。
畢竟她可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打敗了趙宗李萱和滿丁香幾人的,若是做了什么手腳才贏的,瞞得了一個兩個,這么多雙眼睛總不能都瞞過去。
何況連西洲道人都說了她是奇才了。至于李萱說的西洲道人是和李思串通好的,他們自然不信。西洲道人已經是江湖上頂尖的人物了,干什么跟一個小輩姑娘串通來敗壞自己的名聲,再說了他一個跟李思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跟李思串通,他能有什么好處。
李思把她怎樣教的兜了出來,江碧臉色難看了一下,隨即又恢復正常。暗想等會兒看你還怎么巧言辯駁,便說道“傳說天書中記載著無上功法,只是從來沒有人練成過,甚至連看也看不明白。你要是真的天縱奇才,便解開了這部書中的功法。”
聽此,眾人的眼睛中都冒出了火花,連一直對李思歷目相對的五邪都怔了怔,眼底印出了隱隱的渴望。
西洲道人枯藤般的老手微不可查的動了動,那部天書他也曾參詳過,只是很遺憾,他并沒有參詳出什么。
本以為這一生見不到天書被解開的時候了,說不定李思還真能解開。
他陳舊的雙目一時間煥發了活力,此生若能見得天書真容,就算不讓他練那功法,他也死而無憾了。
“好,去拿天書吧。”
李思從容不迫,還真似有把握似的。惹的宴席上頓時起了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