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院落中,兩人對坐而弈,初時看,挺像那么回事,一方執黑一方執白。俊雅飄逸的男子索眉深思,清麗明艷的女子柳眉舒展,輕松有余。
然而湊近去看,便見黑白棋盤上由黑子白子擺成了一個殘缺的動物形狀,兩方還在一下一下的落子,將殘缺的部分補全。
“主人,你們在干嘛”一只小蜜蜂落在棋盤一側,似乎在撓著小腦袋瓜,用靈魂跟李思交流。
“檢測默契。”李思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靈魂話語交流。
本來是方靖提議下棋,但李思覺得美人當前,下棋這種耗費腦力細胞的娛樂方式太煞風景了,便想了這個法子。
她倒是無所謂,弄這個就當逗悶子,落子輕松。
但很想跟李思有滿分默契的方靖卻是愁壞了。偏李思看出他的心思而唱反調,常常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落下一子,方靖就得沉思半晌才小心翼翼的落子,弄的比正常下棋還耗費心神。
終于落下最后一子,望著棋盤上那個小貓形狀的動物,方靖松了一口氣,頓時覺得滿意,“咱們兩個的默契還是不錯的。”
要不是看他那速度像蝸牛一樣,下完這一盤棋估計都該吃中午飯了,李思才懶得放水。
“方宗主,我燉了桂圓粟米粥,你趁熱喝點吧,可以養血的。”
李萱端著一個瓷盅進了院子,趙宗蔫頭耷腦的跟在后面。
“我應該說過你們只有中午的時候可以來這個院子一趟吧。”
方靖厭惡的折起了雙眉。
前兩天每天李萱都過來送這吃的那吃的,說是對方靖身體好的。方靖本就不想看到李萱這張臉,又被她天天打擾,便給李萱趙宗兩人定下了每日只能中午來一趟以看他有沒有復發的這個規矩。
但李萱卻當他的話為耳旁風,昨日才定下了這個規矩,今天她就端著什么粥的來了。
李萱委屈的看了看天色,才過了早晨沒多大一會兒,她重又笑道“已經過了早晨了,就當是已經中午了吧。我起了一大早燉的呢,你來嘗嘗,很好喝的。”
方靖躲開她遞過來的手,指尖彈過一道氣流打在瓷盅上,瓷盅落地,里面的粥灑落一地。
趙宗當即就不樂意了,以前萱兒只給他自己做東西吃的,現在卻一大早起來給這個人做粥去了,都不理他了。
而這個人卻還不領情,“你怎么這樣,你知不知道萱兒為了給你燉粥連早飯都沒吃啊。”
李萱委屈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兒。
“滾。”方靖簡單而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聲音不大但卻沉厚,語氣嫌惡,目中威嚴畢露。
趙宗和李萱都被懾的愣了一瞬,李萱哭著跑了出去,趙宗望了眼李思,也忙追了出去。
就是趙宗這一眼,讓方靖怒意更盛,他沉聲吩咐和東武,“看著他們兩個,只許他們中午出來一次,其他時間我若是在他們院子以外的地方看見了他們,我唯你是問。”
和東武知道宗主說一不二的脾氣,連鄭重領命,親自看守去了。
李萱跑回自己住的院子后就撲到桌子上哭去了,她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以前她給趙宗熬粥,就算不好吃他都開心的跟個傻子似的,而方靖不感激她也就罷了,竟然還把她一大早起來熬煮的粥給扔了。
李思到底給他吃了什么迷魂藥,把他迷的就知道圍著李思打轉。
隨后趕來的趙宗撫著她的背安慰,“萱兒你別哭,他不吃你熬的粥我吃,你以后別給他熬了。”
李萱起那么早給別的男子做粥,趙宗是有些不高興的,因此勸人也帶著賭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