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外面進來了一個人,一進來就嚷道“呀呀呀,你們村里這是咋啦,咋都是肉味啊”
來人本來還想著這趟來對了,還能蹭點肉吃,沒想到一進廚屋,看到的卻是稀粥、窩窩頭、腌蘿卜。
“”
那人不解了一下后就在廚房里翻起來,“花兒,你家的肉呢,我老遠都聞到肉香味了,咋地是不是看我來了藏起來了。”
要水家的一看這不是她那最近發跡了的舅舅嗎,趕緊給讓座,笑臉相迎,“這哪能呢,要是知道舅舅您來,沒肉也得讓要水去鎮里給您割兩斤肉啊,咋還能藏呢。”
那人沒有翻到肉,一雙小眼兒狐疑的又將整個廚屋打量了一番,順帶還跟侄女親切的套近乎,“我就知道花兒對我是最親的。”
“當然當然,舅啊,這么晚了你來有啥事兒啊”要水家的已經把孩子沒吃的那晚稀粥又舀了一勺進去,把滿滿的一碗粥推到那人跟前,“舅,你吃飯了沒,來來來,再吃點。”
小眼男人那個感動啊,捧著碗就開始吸溜,“花兒啊,舅沒有白疼你。”
望著自家舅那八輩子沒喝過飯的樣子,要水家的就在心里翻了個白眼。還疼她呢,她小時候這個舅舅可總去她家里打秋風,不給她搶東西都不錯了。
她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對方身上滴溜溜的轉,不是說舅舅發財了嗎,咋還穿的這么破爛,補丁摞補丁的。還有這吃相,活像餓了八輩子,怎么看也不像發財的樣子啊。
等小眼男人吃完了兩大碗稀粥,四個窩窩頭,一碗腌蘿卜后,他終于說起這么晚來找兩人的事了。
“最近啊行情不好,你舅我生意上的錢有點周轉不開。這不就想到了你倆,你們放心,你們借給我錢,將來我連本帶利的都會還給你們的。”
見舅舅這個窮酸樣子,又談及錢,要水家的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和自家男人對望了一眼,她就問道“舅啊,你到底做的啥生意啊,光知道你賺大錢了,就是沒聽說你做的啥買賣。”
小眼男人神秘起來,讓兩人把腦袋湊過來,還看了看外面,壓低了聲音道“一本萬利的買賣。”
見這么神秘,又聽到一本萬利,要水家的兩口子激動的心都快跳出來了。點著頭迫不及待的想聽下面的內容,要是生意不錯,他們也跟著舅干這買賣。
結果預想不到的,兩人接著便聽到了一個字“賭。”
賭
還以為會聽到什么大買賣的兩人都是一愣。
要水家的目光落到桌子上被小眼男人摧殘的飯菜,心中的火氣就像煮沸的巖漿。
她已經站起身在墻根后面抓到了掃帚疙瘩,正要氣沖沖的往那個騙了她家兩碗粥四個窩窩頭外加一碗腌蘿卜的人身上招呼時卻忽然停住了。
她這個舅舅從來就不干正經事,這次還以為他出息了呢,卻原來是沾上了賭。
她眼睛閃著精光,比之夜晚的冷還要刺骨。
是啊,舅舅是個混子,他沾上了賭癮,現在又沒錢了,要是知道哪里有錢他肯定不管是偷是搶都要弄到手。
小眼男人正要抱頭逃竄,見侄女停下了,正疑惑時就見侄女放下了掃帚,一雙似要噴火的眼也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