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喊個什么冤”一聲驚堂木拍下來,絡腮胡須叫了左右,“咆哮公堂者,杖責十五,打”
本來還想喊冤的鄭佑宗不敢吭聲了,目光瞥向鄭玉蘭的方向。那邊兩個衙差手中水火棍一下一下重重打下來,鄭玉蘭慘叫連連。
外面圍了一圈看熱鬧的,聽了那一樁樁駭人聽聞的案子,卻都不覺得稀奇。
鄭家財大氣粗,加上洪家的權勢,早就是有名的惡霸。只是以前有人狀告他們,府尹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還反咬那狀告人一口。這次不知為何卻鐵面無私的來抓他們了。
王冰之跟好友約了詩會,途徑府衙時見很多人都往這邊圍過來,而且還都討論的歡快,他便讓隨身小廝去打聽了情況。
“公子,聽說鄭家強搶商戶之女,打死了人,被死者家人告到了府衙。官府一查結果把以往鄭家和洪家做的那些逼死良民之事都查了出來。”
小廝回來稟報,頗有惡霸終于遭到了報應的快感。
王冰之卻蹙眉深思,鄭家靠著洪家的勢已經為惡多年,雖然不敢欺辱到他們這些官宦之家的頭上,但也有不少平民百姓遭殃。
官府若要查,又豈容鄭洪兩家蹦跶到現在怕是鄭家這次不長眼,踢到了什么鐵板。
不管什么鐵板吧,總歸這兩家是要倒霉了,想起之前狀元樓上洪夫人那趾高氣昂,以及洪廷自己作弊還鄙視他的場景,就覺得心中出了口惡氣般的暢快。
聚會上,幾個好友見他今天特別高興,就問他是不是撿錢了。
好友們一通大笑,王冰之被好友們開玩笑也笑問道“你們可知那鄭家”
“鄭家誰不知大晉最大的富商,卻為富不仁,欺壓良民、強搶民女他們少干了若是被告到了官府,就有洪家給他們擦屁股。哼,這兩家就是狼狽為奸,也不知圣上什么時候開開眼,除了這兩家禍害”
一個塌鼻梁的說起鄭洪兩家就憤憤不平,說的興起卻是忘了好友中馮兄的姐姐是洪家的小妾。其他人搗了搗他的胳膊時,他才想起。
塌鼻梁不好意思的望了望馮舟愈,馮舟愈無事的笑了笑。他姐姐雖是洪家小妾,但他知曉姐姐遭遇,他也如同大家一樣痛恨洪家,希望洪家早日垮臺,將姐姐救出苦海。
眾人不想馮舟愈尷尬,王冰之只簡單說了兩句府衙提審鄭洪兩家的事,大家便都默契的揭過這個話題,討論起了詩詞歌賦。
大家舉酒題詩,玩的盡興,馮舟愈卻在心中琢磨起了府衙對鄭洪兩家鐵面無私的這事兒。
馮舟愈母親是妾室,主母雖不像洪家那個那樣容不得小妾一點,卻也是個刻薄的。家中資源不會漏給他一點,好在他自己爭氣,在科考中考了個不錯的名次,父親這才多看他兩眼,幫他在朝中也謀了個差事。
當差的這些天,對于朝中局勢他也多少有所了解。
二皇子和三皇子為爭皇位明爭暗斗,皇帝身體日益不好,有意立二皇子為儲。三皇子為人狠戾,想必不會就此認輸。
洪武握有一部分兵權,三皇子要做什么必然要拉攏洪武。朝廷什么時候都不動洪家,卻偏偏這個時候發難,怕是皇帝有意借此發難,收回兵權。
若果真這樣,洪家怕是大廈將傾。
分析出這個結果后,馮舟愈便坐立難安。詩會未結束就早早告辭。
望著馮舟愈匆匆離開的背影,一個同伴瞟了塌鼻梁一眼,“你看你,說話也不知道先想想。”
塌鼻梁也有些自責,“這不是一時嘴快了,明日見了馮兄我給他賠罪就是了。”
“我看馮兄也不待見那洪家,說不定也跟咱們一樣的想法。”王冰之說起洪家夫人,語氣鄙夷,“洪夫人可不像個好人,聽說洪家小妾都被她折磨的各個不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