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張蘭,齊朵有些黯然。
那個小豆丁怯怯弱弱的,不愛跟其他小朋友玩,總是一個小團子似的坐在角落里畫畫,也總是畫向日葵。
張蘭雖然畫的稚嫩,但能看得出是模仿的國外某個很著名畫家的畫風,如果不是她天賦異稟看過那畫家的畫就能模仿下來,那就是從小就被熏陶,看得多了自然而然畫出來的便多少有些那種畫風的韻味。
她哄著張蘭了解了張蘭的情況后,就挺為她惋惜的,當時也生了愛才之心,只是那時她的境況也很窘迫,只能在幼兒園里多多照顧張蘭,教了她一些畫畫的技巧。
齊朵后來也去找過張蘭,只不過她家人說小孩子跑丟了,齊朵頗為遺憾了一陣,張蘭愛畫畫又畫的還不錯,齊朵還想著收她當徒弟的。
不過想想張蘭畫的向日葵雖然也是七片,她模仿的是那位著名畫家的畫風,跟李畫的這幅流派完全不同,就算張蘭長大了而且還繼續畫畫了,應該也不會畫這個比較小眾流派的。
齊朵本想著是自己多想了,卻問出口后看到李畫的這種反應,就有些狐疑了,她笑道“我那個學生小時候走丟了,現在不知道流落到哪里了,恐怕不能給你引薦了。”
齊朵剛才是還挺欣賞的望向李畫,現在心中存了懷疑,臉上雖然不顯卻也沒了剛才的欣賞。
李畫的冷汗還沒有下去,剛才那位夸了她的老者也問了一個問題,關于這幅畫上色彩如何畫出來的,李畫按照張蘭說的說了一遍,但泰山北斗畢竟是泰山北斗,無論她如何天衣無縫的回答,老者都能挑到刁鉆的一個細節去問她。
一個兩個她還能勉強圓上來,三個四個的時候她就有點支支吾吾了,五個六個時干脆就是一點也回答不上來了。
不知道怎么從對李畫的欣賞變成了對她的考校,李畫還回答不上來的李文海夫妻有點懵了,老者則是皮笑肉不笑的呵呵笑了兩聲,道“畫的好不好倒還在其次,一個畫家最重要的品質就是誠信,拿別人的來充當自己的,這是最大的忌諱。”
他這一通考校,李畫回答的不盡人意,而且有些專業知識她都回答不上來,雖然那些知識比較深奧,但如果她能畫出來這幅畫,那些知識肯定是被她融會貫通了的。
而她卻回答不上來,這說明什么,說明這幅畫根本就不是她畫的。
大家看向李畫的目光都帶上了遺憾,遺憾中還夾雜了點鄙夷,自己畫的不好沒關系,拿別人的來充當自己的,這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李畫剛才被大家認可,被泰山北斗欣賞的激動全化成了羞窘,她試圖辯解著,“我我沒有拿別人的,這是我自己畫的”
但大家都已經不相信她了,事實已經證明了一切。
邊靖皺著眉,沒想到李畫這幅畫真正的作者卻是另有其人,這幅畫是用的別人的,那么她以往的那些是不是也是拿了別人的來當自己的
他以往跟李畫討論畫技的時候總感覺她說的知識有點浮于表面,她所說的全是照本宣科的從書上背下來似的,很少有她自己運用之后的理解。
他也不止一次的疑惑以她的這種水平怎么能畫出那些畫,只是想她父母都是畫界名流,李畫有問題的話他們一定能發現的,而且他們也都是要臉面的人,應該不會讓自家孩子找人當槍手的,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