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讓她天不明就去請安,她就不曾遲到一日,丈夫要念書而不能操持家里生計,她也任勞任怨的做工掙錢,小姑子要保養手指而不做家務,她就包攬了家里洗衣做飯,刷碗下地的活。
可以說原主在馮家是被當成老媽子使用了,還是一個人當幾個人的用。
原主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觀念,所以無論做了多少活,無論多辛苦,她從來沒有怨言。
何況馮衍還經常捧著她的手心疼的說等他能掙錢了一定要讓原主享福,原主信了。
新婚半年后,馮衍得到了個公費留學的機會,兩年后歸國時,他已是留學高材生了,也謀到了個不錯的工作,但能掙錢了的他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原主一張離婚書,他說他和原主的婚姻是包辦的舊式婚姻,現在是新時代了,他要結束這段沒有感情的婚姻,放兩人自由,各自追求自己的幸福。
原主愣在當場,看著馮衍帶回家,穿著精致洋裙子的美麗女人,她自卑的低下了頭,兩年的磋磨,她已經沒了少女時的鮮艷活力,而是滿面滄桑,雙手老繭,粗布麻衣在洋裙子下更顯得窘迫不堪。
她沒有離婚這個概念,不僅她,新思想雖然在這個時代開始興起,但大多數人還是比較守舊的,像她這樣被趕出夫家家門的,那就是被休了的。
在老思想中,只有犯了七出之條的女人才會被休,趕出夫家,而馮家就這么扔下她不管,一家人收拾齊整就高高興興的跟著馮衍去了北陽。
原主在馮家的老院子里呆坐了兩天兩夜,心神俱疲之下還是接受了丈夫拋棄糟糠之妻另尋新歡的殘忍現實。
彼時原主的父親皆已去世,原主父親是一年前出去收酒錢遇到了土匪,雖然錢都被搜去了,人給放了回來,原主父親也給嚇的不輕,回來后就一病不起,堅持了半年就撒手人寰了。
原主家里就剩下了一個十二歲的弟弟和九歲的妹妹,原本的小康家業也早已經沒有了,弟妹全靠她接濟才沒有餓死。
被休了的原主無處可去,卻恰好收到了原主大哥的一封信,信中說他已經當了軍中的大官,現在就在西渡安家,讓她和父親弟妹去找他享福。
原主沒有懷疑,就帶上弟妹往西渡趕去。
西渡在南方,跟原主生活的河下相距千里,在這個不太平的時代,一千里地足以發生很多事了,原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加上兩個瘦弱的孩子,任誰想他們都不可能安全的到了西渡。
這不才走了不到一百里,山匪賊寇什么的倒是沒遇到,大冬天的吃不飽穿不暖的就要了原主的命了,若是李思沒有代替原主醒來,估計這兩個孩子也熬不了多久就也要命入黃泉了。
原主都被凍死了,也沒有想到她大哥的這封信有蹊蹺,她死不瞑目只是因為放心不下弟弟妹妹,沒了她的保護,她怕弟弟妹妹到不了西渡找到大哥。
所以她許的愿望是保護弟弟妹妹,讓他們平安無事的找到大哥,找到依靠。
李思略有無語,原主大哥是五年前離家投兵的,一直沒有個音信的,怎么忽然就來了信,就算信是真的,她大哥都當成大官了,也知道接家人跟他去享福,怎么就不知道派兩個小兵過來保護,這一千里地,兵荒馬亂的,他就不怕家人在跟他團聚前先一命嗚呼了
所以原主這個腦子遇到渣男又送命也是正常了。
接收完了原主的記憶,李凡也就是原主的弟弟的體溫也降到了正常,他皺起來的眉毛舒展了很多,睡的也安穩了下來。
治療完了李凡,李思開始調整自己的身體,她的后背已經凍的沒了知覺,要是再不給自己調整一下身體,估計剛醒來的她要重復原主被凍死的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