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淵清冷鳳目融入了一縷蕭瑟秋風,從而更顯鋒利。
等到大盛和夷綁兩敗俱傷時,才是他漁翁得利的最佳時機。
一草猶如醍醐灌頂,望向自家主子的眼神更添了佩服。不過轉念想到固安的百姓,一草又有些擔憂。
似看出了一草的擔憂,靖淵的鋒利稍微柔和,“待夷綁破城之時,我自有辦法保這一城百姓性命無虞。”
一草聽了,皺起的眉目舒展開來,歡快道:“主子仁善。”
靖淵卻并沒有高興之色,輕輕咀嚼了下‘仁善’這個詞,便自嘲一笑。
仁善?如果他現在出手阻止夷綁破城,才叫仁善。而他現在袖手旁觀,雖然能保住固安的一城百姓,可固安之后還有更多城池。他任由夷綁長驅直入,也就是給后面那些城池的百姓頭頂懸了一把斬頭刀。
他當不起仁善這個詞。
靖淵將煮好的茶重新斟入茶杯,此時卻從遠方傳來轟隆隆的一聲,宛如天降雷霆,震的大地都在戰栗。
靖淵斟的茶灑了大半,一草警惕的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是煤礦的方向。
靖淵長眉微蹙。他的探子遍布在大盛的每一個角落,對煤礦已經落入夷綁之手,以及昨晚塞漫被五花大綁送回來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現在煤礦那邊又起動靜,應是從夷綁手中奪回煤礦那人又和夷綁起了交鋒,不知會是誰輸誰贏。
靖淵來了一絲興趣,夷綁后院起火來的這么快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只是不知道這把火燒不燒得起來,而燒起這把火的人又將與他會是敵是友呢?
煤礦這里,夷綁的三千士兵頭頂正飄著一片片烏云,游蛇雷電在烏云中閃現,聚集成成人腰粗的雷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音轟隆降下。
不少人已經被劈的焦黑,或是躺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抽搐,或是直接蹬腿兒歪脖子了。
塞漫望著頭頂不斷降下雷霆的烏云,縱然內心慌張也強自按住,她故作鎮定的命令士兵們放箭射下烏云。但有著濃重巫蠱傳統的夷綁士兵們,面對具有懲罰意義的雷霆滿腦子都是害怕,哪里還能聽到塞漫的命令。
三千士兵只有零星的幾枚箭羽射向天空,但在士兵的害怕心慌下,射出的箭離烏云遠遠的時就無力的落了下去。
人馬亂走,現場一片混亂。塞漫被身下受驚的馬嘶鳴的掀了下去,滾到在地。
“公主,撤軍吧!”
一個同樣被掀下馬的副將躲著雷霆跑過來,攙著塞漫吼道。
塞漫望向近在眼前的煤礦,眼里滿是不甘心。她領著三千軍士,連煤礦的邊都沒摸到,就這么灰溜溜的回去嗎!
對方沒有費一兵一卒,而她卻是損失慘重!
望向周圍毫無應戰之心到處躲避雷霆的勇士們,以及地上被劈成焦黑的一具具尸體,塞漫恨的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