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挖心臟的食人族?”
王超隱約聽到來自背后的女人的咒罵,也算得到了一點情報。
他來到一棵高樹之上,以火眼金睛在四處逡巡,可惜目光所及的范圍內,仍然找不到任何類似所謂食人族的人形氣。
“食人,挖心。”
王超朝海邊走去,“之前被木矛刺死的羊頭女人,明明既沒有被挖心,尸體也沒有被帶走……另外,那個投出長矛的家伙,一閃而逝,我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氣是什么形狀的……”
他回到做木筏的海邊,架起烤架,熟練地將野兔處理掉并生火,然后一邊烤肉一邊繼續編繩。
“嗯?”
王超抬頭,看到另一端的海邊,剛才碰見的那六七個人也從樹林里走了出來,回到了半截船體殘骸那邊。距離王超這里大概有個將近一公里的距離。這是王超特意選擇遠離那邊的緣故,他現在一門心思只想離開,沒有多余的心力管別人了。
在鶴仙流魔爪下的這段時間,簡直要逼瘋他。鶴仙人和桃白白很默契地輪番表現,每天變著法兒地當著王超的面各種胡作非為,橫行霸道,有時候王超懷疑這兩個人是不是故意羞辱他,而做了原本不會去做的太過極端的惡行。每當這樣思考的時候,王超又會覺得,似乎只要他陷入類似這樣接近自責的情緒中時,就等于是中了鶴仙流這兩個老雜毛的奸計。他們就是要讓王超在極端的痛苦中,自己將自己內心的良知拋棄到,只是為了讓自己活得好受一點。
活著是種煎熬,求死并不甘心,想自由,等于找死。
在王超最脆弱最無助的一段時期里,他甚至完全不敢抬起頭直視任何人。好像他多看一眼那個人下一秒就會被桃白白撕碎……
“……喂,喂!你有在聽嗎?”
喊聲喚回王超的思緒。王超猛地驚出一身的冷汗,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本能地將說話的人摔在地上,而他的膝蓋壓著對方掙扎的身體,一只手鉗住對方脆弱的喉嚨,另一只手成爪狀,幾乎要插進對方驚恐不已的兩眼內。
陰郁青年嚇得面無人色,他不明白,之前被幾次挑釁,反應都不算激烈,顯得很木訥很好欺負的男孩,為什么在自己打斷他發呆的時候,突然暴起,好像要殺了自己一樣?
他在下方看著對方冷酷的面孔,覺得對方并無焦距的金色雙眼里,看見的似乎不是他。
“……”
王超意識到自己失態,渾身一下子軟掉,吐了口氣,松開手腳,走回篝火旁。仍然沒有對陰郁青年說一句話。
陰郁青年本來是想嘗試一下,希望男孩能分他們一點吃的的,可此時哪還敢與這個脾氣超級不好的男孩再多嘴?他終于明白,最開始男孩說的“別來煩我!當心殺了你們!”,好像……并不是說假話。這男孩,是真的會殺人。剛才,差點就殺了他。
陰郁青年走后,王超放下繩。
烤架上的兔肉表皮稍顯焦糊,底下的火焰不停跳動,木柴發出嗶啵嗶啵的輕響。
王超掩面,一拳一拳捶打地面,深深嘆了口氣后,抱著雙腿一言不發。過了許久,古怪的叫聲夾在海浪中,引起了王超的注意,他抬起頭,擦了擦眼角,疑惑地看向海邊,鯊魚鰭又出現了。
“你就這么想被我吃掉嗎?”王超收拾收拾剛才突然糟糕的心情,強顏笑道。他隨手撿起一塊土扔過去,“快滾吧,我心情好,不想吃你。”
……
“距離應該都熟悉了吧?那就繼續吧!”
“徹底玩壞掉就不好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