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
女人:“…………”
老者皺皺眉,似乎在冷哼;女人攤攤手,頗有些嬉皮笑臉。
動物面具的人駐足在旁,緊握的拳頭慢慢松開,慢慢伸了過去……說笑并行的女人和老者先后穿透他的手臂,如同無物般掠過。
王超握住手掌,偏頭看向二人的背影。
這個女人……
她竟然跟神秘的老者一樣,都好像是“只存在于王超的過去”,或者說“只存在于過去的王超的時間線”。
所以,我才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也根本無法跟他們接觸。
王超手抄口袋,如此想著,低垂眼簾,眸中的金色熄滅。
暫時關掉火眼金睛,抬頭再看向那兩人的背影——二人就好像被關閉的圖層一樣,忽然不見了蹤影。
王超的眼瞳再度染上金色,老者與女人又出現,仍在并肩遠去。
走著走著,二人先后起飛,騰空而起。
王超仰頭凝望已成黑點的來歷成謎的這兩個人,久久沒有離開……
****
南都郊外,雙層巴士緩緩在小屋前停下,一只豬頭人走下來,忍不住鄙視道:“好窮,好偏僻!”
“還行吧,對我來說都一樣。”仍處于稚嫩時期的男孩下了車,對豬頭人的鄙視不是很在意。
豬頭人洛茶對男孩的破屋子各種嫌棄,進去后東摸摸西摸摸。可男孩將他捉回來,卻是要好好盤問的,這荒郊野外的鬼地方,就是他將這頭動物人蒸了煮了吃了,也不會有誰來多管閑事……男孩這么對豬恐嚇。津津有味的詢問中,男孩聽聞了南都某處就有一所有關超能力的學校,而且是世界第一大財團的變幻膠囊公司投資的機構。
“膠囊公司啊……”男孩忍不住心動,這個詞似乎對他有特別的吸引力。他忍不住想:不知道這個布爾瑪到底有沒有所謂的姐姐?
屋里屋外,動物面具的人并未出現。
繁星遍夜空……
天色漸亮,晨曦緩緩灑落,掠過草地,慢慢爬上長椅腿,一點一點在椅面前移,然后越過衣物,將動物面具分割成明暗的兩半……
周邊的椅面已經布滿了薄薄的晨露,無聲地淌下,順著鐵桿滑落,碎在草葉的尖端,悄然落到泥土的縫隙里……
王超靜靜坐在長椅上,聆聽著自然萬物的聲音。
絲絲縷縷,微量的元氣,從翠綠的草葉、澄澈透明的露珠甚至長椅本身析出,匯入他的軀體之中。
在元氣彈的訣竅的指揮下,在近乎神的境界的影響下,在王超全身各處數十萬億的純白細胞的歡呼雀躍下……這些微量的元氣悄然無聲地進入王超的雙瞳,滲入最深處的細胞,融入其中,在自在極意的引導下,一點一滴地蛻變著細胞的本質。
過了會兒,動物面具的余光瞥見在公園小徑上路過的灰綠布衣老者,從長椅上霍然起身,跟了過去。
老者悠然踱步,似乎真的是大清早來公園晨練的普通老人家。
王超跟在一旁,只能靠火眼金睛看見對方,僅此而已,完全看不透這老頭的底細。
沒多久,熟悉的弱小的氣接近。
男孩繼續追逐著老者的腳步,在后面發足狂奔。
王超聽著身后自己的大聲叫喊,他回眸一瞥,稚嫩的家伙竭力狂奔,滿臉不甘心,大喊著要老者留步。
老者置若罔聞,繼續緩慢行走,將小家伙甩在身后,與路邊長椅上正在喘氣休息的豬頭人擦身而過,轉瞬就走出去幾十米遠……王超來到公園門口,沒等多久,果然見到那老者緩步走過來,如同昨天那樣視他不見,徑自從大門出去。
王超折身跟上。
公園外沒多遠,昨天那個戴大墨鏡的女人再次出現,也和昨天那樣與老者邊走邊閑聊著。
亦如昨天,王超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他們將自己的存在,鑲嵌在‘年幼王超的這個時間線’,是這樣嗎?”王超默默地用自己能夠理解的方式思考著,反正也無法跟這兩個人觸碰,對方也當他不存在,所以王超就這么很干脆地跟在兩人近處,觀察他們說話時的神態。很明顯,老者更沉穩,或者說習慣了陰沉,而那個女人則青春靚麗,神態也更隨意。
女人和老者說笑了幾句,忽然不知從何處取出一個精巧的機械裝置,從中彈射出一道全息影像。
影像中正是躺在公園草地上仰望天空的稚嫩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