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的時間還有很多,可以慢慢研究…
臨近亥時,月近中天,靜姝才等到了宴散歸來的四爺。
緊忙起身迎出去,就撞上了滿面悶死人的酒臭氣。
這人腳步虛浮,面色泛紅,就是被蘇培盛和高無庸兩個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還不穩地走著S形。
怎么就喝成了這般模樣?
“請章佳主子安。”
“免了免了。”靜姝隨意擺了擺手,一雙眼睛打見了人起就一瞬都沒從他身上離開過,面上是滿面的憂色,內里卻腹誹不斷。
估摸四爺這身形,也就一米七七、七八的樣子,許是因為苦夏,亦有可能因為嫡子前些日子早夭之事,身形消瘦,兩頰凹陷,但就算只剩下副骨頭架子那也是她不可承受之重啊!就她這小身板,自來了之后雖是費心費力的養著,但這才養了多久?哪能這么霍霍?
便沒有伸手幫忙,但她清楚,該表示的還是得表示的。
便把滿院子的人差使地團團轉。
一邊囑咐空青煲解酒湯,一邊隨著人往屋里去繼續吩咐不斷。
“蔓青,你去小庫房紅木雕百草紋的箱子里,把最底下那個絳紫色的包袱取來。”
“蘇德順,叫水,熱水要一桶滾燙的,再送桶剛打上來的井水來,其它的照例走。”
“趙海,去膳房叫碗面粉粥,”想了想,靜姝怕膳房沒做過再亂折騰耽誤時間,雖說這調理腸胃加快新成代謝的食物不止面粉粥一樣,但論起做的快,怕再沒有什么能比得上它了,只得又補了一句:“時令的蔬菜不用切得太細,用一點豬油炒軟,添骨湯,雞湯也成,面粉糊狀下滾開的鍋里,小煮一會兒送來就是。”
蘇培盛本一心伺候歪在羅漢榻上的四爺呢,也免不了被這一連串的吩咐聽的直挑眉,心中把這位主子是一提再提。
自家主子爺的酒量和裝醉的本事兒別人不清楚他還不清楚么?這才哪兒到哪兒呀?不說有九爺和十三爺兩個千杯不醉的在前頭擋著,就是沒有這二位,他家爺也醉不了!
許是他家爺最開始喝酒那兩年確是不那么成的,但如今可不是當初了,他還記得剛出宮建府時他家主子爺一晚上連一晚上在前院閉門練酒量的日子!
主子爺前兩年一直吃不得太多辛辣寒重柴肉的吃食便是因著當初練酒量給折騰地傷著了胃腸,如今雖養的差不多了,但主子爺也吃慣了清淡素食,日子過得就像是那廟里頭的和尚,這上行下效的,全府跟著茹素,累的他這個好口腹之欲的也只能把自己當兔子羊馬之流,每日里胡亂往肚子里填吧些也就是了。
又跑偏了!
這后院之中,怕是沒人比他看的還清了。
福晉恪守大婦之道,是規矩有余,親近不足。
李主子呢!撒嬌賣癡她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可卻只顧著從主子爺這兒往她自個兒那兒劃拉!照顧貼心之態不過就是嘴上說說的罷了,根本當不得真。
宋主子一貫的小心謹慎,明明都做了主子了,卻還把自己當奴才秧子瞧,在主子爺跟前畏縮地是恨不得連洗腳婢的活計也一并搶了!平白叫人看低了身份。
耿主子年歲小,嬌憨愛嬌,自個兒都顧不明白呢還指望她體貼照顧主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