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知道的,必然會感嘆一句:好一位嫻雅仕女。
可是摸出了一點這人脾性的四爺,只哼了一聲就提步往前走。
靜姝看著這人明顯放緩了不少的步子,微微一笑,提步跟上。
陽光灑在她的發間,碧璽編成的蝴蝶隨著輕快的步伐微微振翅,幾欲飛。
正院離的并不算遠,說話間便到了。
庭院中靠西墻根立著一顆二人合抱的梧桐,便是游廊都刻意避開不去傷它,微微一繞,一側是雕梁畫柱,另一側是這參天古木,合在一塊恰到好處,瞧著別有一番趣味。
院子里此時已候著不少女眷,大多簇擁在正門門口,湖藍、水粉、天青、月白、絳紫,明明是晚秋時節卻仿若滿園春色,回廊這邊也有三兩位,被一堆身著黑領墨青衣袍的丫頭簇擁在中間,一個寶藍色的小身影將半個身子藏在一個褐袍嬤嬤身后,怯怯地望著剛進門的四爺。
“請爺安。”
“起。”四爺瞧著弘昀畏縮的模樣便是眉頭一緊,完全視笑著迎上來的李氏如無物,被迎出來的嬤嬤丫頭引著大步進屋。
四爺剛落坐羅漢榻上,一位身著正紅袍褂的纖瘦女子便從側間繞了出來,福身行禮道:“請爺安。”
而滿屋子女眷則齊聲道:“福晉大安。”
一時間,屋子里烏壓烏壓跪了滿地,只除了行福禮的李氏,與立在原地的靜姝。
“咳咳,這位就是章佳妹妹吧!當真好模樣。”
靜姝這才仔細打量這位烏拉那拉氏,她一身正紅的袍褂,滾金邊嵌東珠,極盡繁復,頭上更帶了整套的實金嵌紅寶石頭面,這一身,便是去赴宮宴都是使得的。
不過若是只為了受一個側福晉的禮,可就夸張了些。
烏拉那拉氏能不知道嗎?她當然知道,可她知道卻依舊這么做,只能是她已經底氣不足到需要這一身行頭撐場面了。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么?
“敬茶吧!”
聽見四爺不耐地聲音,烏拉那拉氏繪著精致妝容的臉上笑容絲毫未變,只慢悠悠道“那便開始吧!岑嬤嬤。”
黑領褐袍的嬤嬤板著臉端著茶水走到前頭。
蘇培盛較之慢了一拍往地上放了個跪墊。
那岑嬤嬤瞬間臉板的更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