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可不是跟武妹妹說笑,”靜姝笑著刮了刮茶葉沫子,道:“今兒我一旦留妹妹與爺一桌用膳,膳后,若是爺與妹妹一道離開我這桐安園,不問緣由,便是做實了妹妹是那等膳桌上行勾引之事的惡心貨色,可若是妹妹一人離開我這桐安園,那些爛舌頭的怕是又得說妹妹是截寵不得的無用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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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青送臉色青黑的武氏離開后,回屋一見歪靠著仿若沒有骨頭一般的沒規沒矩作態的主子,是滿臉的無奈:“主子又何必直接與武格格撕開臉面?”
“我這就撕開臉面了?”靜姝瞪圓了一雙眼睛,滿臉訝異,完全一副你怎么這么說的茫然:她這才哪兒到哪兒呀!怎么就算撕開臉面了呢!
“您把人家前后路都堵的死死的了,一會兒罵人家是惡心貨色,一會兒又說人家是無用之人,這還不算撕開臉面?”
靜姝撇了撇嘴,翻了個身道:“我明明給她留了一條生路。”
“奴才眼神不好,求主子明示?”
“她不是沿著我給她的生路走了嘛~”
“···”她那是走了么?她那是氣走的!
“那還不是走了?”
空青這才發現她一個不留神把腦袋里的話禿嚕出來了,不過這會兒也顧不得尷尬,只能繼續勸道:“武格格明明是來示好的,主子何不收了?日后有個什么,也好有個馬前卒不是?”
靜姝又困又餓,四爺那邊沒信兒,也不好叫膳,她便想瞇上一覺,誰知道空青又跟鬧人的蜜蜂似的在她耳邊念叨個不停,叫她根本睡不著,又煩又困之下,下意識嘟囔道:“是哪個才跟我說這后院女眷是天生的利益敵對者來著,這會兒又叫我拉幫手?”
空青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何為‘天生的利益敵對者’,不過對于自家主子時不時蹦出來的新鮮詞兒她已經習慣了,繼續勸道:“武格格與李側福晉不同。”
“···嗯。”靜姝含混地應了一聲,被空青扶起來后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強撐著精神睜大眼睛示意:我醒了,你說吧。
“李側福晉與主子同級,雖說是漢八旗出身,但她有寵不說,膝下又有子女傍身,主子除非再升一步,否則很難把她徹底壓服為主子辦事兒。”
靜姝迷迷糊糊,見空青停了話,隨口應道:“你說的是。”
不等空青繼續,蔓青直接接道:“但武格格不同,她位份比主子您低,又是漢八旗出身,膝下沒有子女,用的好了,便是一把好刀。”
“嗯嗯。”靜姝聽得好笑,這丫頭又不知道去哪兒聽了兩耳朵話本子,好刀都用上了。
空青見自家主子臉上難掩笑意,瞪了蔓青一眼,見蔓青把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才繼續道:“蔓青說的理還是在的,不過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武格格絕對不會有子肆。”
空青的話在靜姝腦袋里轉了一圈,瞬間叫醒了她迷糊糊的神經:“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