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好些日子不曾見過福晉姐姐了,李姐姐一見禮不說問安與否,怎么還給福晉姐姐亂扣帽子呀!依妹妹來看,福晉姐姐不過是因為一進屋未曾見李姐姐,擔心李姐姐這半年休得時候太久了,把人都給休懶了,忘了規矩尊卑,才叫奴才請李姐姐過來說話呢!”
靜姝見福晉還沒有開口。鈕鈷祿氏便耍開了一張利嘴,眉毛高挑。
今兒這是有意思了,這個憑‘茍’走到最后勝利的人,居然冒頭了?
不止靜姝,畢竟靜姝進府時日最短,其她人彼此或多或少都了解些了,不似靜姝才與眾人見過一兩面的樣子,因而臉上的驚異之色更濃。
“姐姐?”耿氏更是伸手拽住了上首垂手而立的鈕鈷祿的衣袖,想開口說些什么,又好似著實不知道說些什么的可憐可愛。
鈕鈷祿氏頂著眾人驚異打量的視線,怎么會不慌亂狼狽?不過是硬撐著罷了。
誰叫她清楚,這事兒開弓是沒有回頭箭的。
本來她想著,府中福晉死板規矩,李氏嬌媚傲氣,宋氏一潭死水,武氏權心深重,耿氏年幼不知事,而她好歹是個滿族姑奶奶出身,只要她愿意慢慢等,總能等到一場寵愛一個孩子的。
可誰曉得,府會中突然進了位章佳側福晉,這人背有依仗,模樣又生的好,性子雖不清楚,但瞧爺的態度,爺多半定是極合心意的。
而她,先是不知因何惹了爺不喜,如今又一切利處皆敗于章佳氏之手,她哪里還敢再忍?
只能主動出擊,投靠福晉,不求如李氏那般盛寵,但只要一夜,她便能用她額娘給她的那個方子誕下一個兒子,剩下的,就可以慢慢謀劃了。
“呵!”李氏并不知鈕鈷祿氏的百般心思,只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輕視,她鈕鈷祿氏算什么東西?不過仗著滿八旗出身的身份罷了,是一無爺的寵愛二無子嗣傍身的,怎么敢這么跟她說話,直接諷刺出聲:“真的是老虎病了,猴子也能成個大王了呢!什么香的臭的都能在我面前放肆,都敢在我,面前放肆了!”
說完,故意看向福晉道:“不知,這以下犯上,該當何罪呀!”
“原來李姐姐也知曉這以下犯上之罪呀!”鈕鈷祿知道今兒若是不能幫福晉把李氏的氣壓壓下去,福晉定不會留她了,便只能頂著氣兒就上來了。
這會兒,靜姝才仔細打量起了這位歷史上最后贏家。
一身玫粉的如意紋旗裝簡單干凈,小兩把字頭上也只帶了一朵海棠絨花并兩支純銀的海棠纏枝的銀簪子,素淡至極的裝扮,在一群顏色嬌艷、容貌妍麗的女人當中,被襯的越發的票平平無奇。
“我與福晉說話呢,哪兒容得了你插這個嘴!?”說完,李氏直接扭頭一揮手,幾個醬色衣裳的嬤嬤就竄了出來,一把挾持住鈕鈷祿氏,就要往外拖。
福晉被連連正面毫不遮掩的打場子,一張臉已然漆黑的仿若能隨時滴出墨水來。
雖然經了這一出,她也要好好考慮考慮這鈕鈷祿氏到底能不能用了,但這會兒,無論如何也不能叫鈕鈷祿氏被李氏傷到,不然,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護不住,哪還能有人再來投靠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