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心中默默決定,不管這話出自章佳主子幾分真心,他都念她這個好。
“這是前頭九福晉差人送來的,貴妃娘娘說是用著極好,不妨給爺試試?”她確信她今兒是沒法子跟一個滿嘴酒臭的男人同床共枕的,哪怕這人是四爺,也不成。
這真不是她矯情,實在是這會生理條件不允許,一聞見那味兒她就頭暈惡心,方才才多一會就差點沒控制住,這要是這么躺一晚上···她說不定能過去!
雖然話是這么開口了,但靜姝清楚,蘇培盛素來是個再謹慎不過的性子,哪能什么東西都能隨便給四爺用,尤其還是入口的,她這么說只是想先把這東西往蘇培盛跟前掛上一號,方便她一會兒的后續。
可她沒想到···
“呦,是漱口水呀!”蘇培盛笑呵呵的接了過去,歡喜道:“原來章佳主子這兒還有剩下的,主子爺那兒得的四壇子早早就用干凈了。”說著就捧著小瓶子進了稍間,不一會兒就出來了,把小瓶子往空青跟前一遞,笑呵呵道:“還是側福晉心細,用了這個主子爺今晚上也能舒服很多。”
“···”靜姝看著眼前樂呵呵的人,只覺得好像不認識這人了一般。
什么時候九爺居然與四爺這般親近了?親近到那邊送過來的東西蘇培盛能用的這般放心?要知道那位九爺歷史上可是立場堅定的八爺黨!
心中百般揣測,并不耽誤靜姝對蘇培盛示好:“爺那兒若是缺了,就先從我這勻過去些用著,”說著,靜姝就叫空青去把剩下的漱口水都搬出來,然后對蘇培盛解釋自己剩下這許多不用的原因:“這東西我曾在貴妃娘娘那兒用過,知道娘娘喜歡,剛得了就分了一半送進宮了。
剩下的這些我也沒用過幾次,就得了有孕的消息,我也不知這東西孕期用有沒有什么妨礙,那個···我也不是說這東西有什么害處,只是畢竟我如今情況特殊,再仔細小心都怕不夠呢!這有了身子妝容都是不好再畫,這東西我便沒有再用,算算懷胎得十月呢!留著也是浪費了,不如公公拿去先緊著爺用便是。”
“哎呦~奴才與您說實話,這些日子正愁著呢!九福晉有孕了,九爺是一心撲在九福晉身上,主子爺這邊又不愿擾人家夫妻倆甜蜜,哎呀,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四爺一身煙灰色萬字紋寢衣大步走了出來,淡淡地看了蘇培盛一眼:“你倒是出息,討要東西都討到你章佳主子這兒來了。”
“爺這話可就是看輕我了。”靜姝小臉一鼓,眼皮子一塌,小鼻子一皺,整個人透著委屈:“不過就是兩罐子漱口水罷了,別說我這尚用不上呢!就算急著用,可爺要,又有什么不能拿走的?我是個閑人,素來只待在府中,也沒個什么事兒,但我知曉爺整日里操勞的都是大事兒,事關天下黎民吃飽穿暖,事關咱們大清永安長定,這東西只要能給爺省一星半點的心,那就值了!”
“天下黎民吃飽穿暖、咱們大清永安長定,你當真覺得我做的到?”
靜姝一愣,這人怎么回事兒?居然跟她面前以‘我’自稱。
她剛想抬頭去看這人頭頂,琢磨著如何回話能中庸一些,結果,半路上迎上一雙‘脆弱’的眸子。
仿若受不得一陣風,微微顫顫如大廈將傾。
叫人心忍不住一揪。
他是四爺呀!他是雍正呀!怎么會出現這樣脆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