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在被子上隨意地擦了兩把汗,小心地探進小襁褓里握住軟的好像沒骨頭的小手,一瞬間,靜姝似乎明白什么叫做血脈相連。
接著,她便再也撐不住了,眼閉上之前只隱約看見個身影急匆匆地往外去。
接著院子里一陣喧鬧聲,然后隨著小林子一聲高昂的‘哎呦’,靜姝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不知睡了多久,等靜姝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頭帶著幾分昏沉,還高點起了幾盞燈籠。
屋里頭昏暗的緊,隔著床帳子只能隱隱約約見到最遠處靠近屏風的位置有幾只燭影搖晃的燈燭。
靜姝只覺得此時渾身依舊仿若骨頭被碾碎一般的疼,不知道是之前殘留意識中疼痛在作怪產生的幻覺,還是···真實的。
接著,就是干,好像這股子干勁兒從嗓子眼一直干到了她胃里頭去,只覺得自己好似一條就要缺水致死的魚!拼命張口呼吸卻只能迎來越來越干的命運。
剛想開口叫空青給她倒杯水。
就聽到外頭的門開了又閉了,緊接著就是一群人的腳步聲。
有的輕若無聞有的砰砰作響,一聽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地方教出來的規矩。
領頭的腳步最輕,邊帶著人快步往里走邊說著什么德妃娘娘放心不下,叫奴才來看看之類的端是聽著好聽的話。
烏泱泱的一堆人圍到了她床前,本就昏暗的屋子一瞬間就更暗了,床帳外滿屋子的人影亂晃,配著昏黃的燈光,眼睛一時倒是看不真切。
只聽著一群人請了安,簾子剛被掀開,靜姝就趕緊裝睡閉上了眼。
耳畔隨之想起空青那熟悉的聲音。
“嬤嬤,您也瞧見了,我們主子這會兒人都沒醒呢!前頭生產的時候,四個接生嬤嬤,三個在那托時候,是一點人事兒都不干,也不知道是多黑的心多臟的血才能干出來這種惡事!對我們主子對小阿哥下手,您說她們也不怕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不成!”
“閉嘴!”
“嬤嬤您可悠著些,我們主子可得好生養著呢!若是叫爺知曉奴才等惹醒了主子,怕是要拿走奴才這條小命呢!”
“你們主子才生下孩子,你就滿嘴天打雷劈下地獄的,也不怕損了你們主子”余嬤嬤猶豫了再猶豫,到底這回沒有攀咬到剛出生的小阿哥身上,她倒不是真擔心小阿哥,而是擔心四爺的手段:“的陰德。”
“您說笑了,那等做下惡事的王八蛋都不怕呢!奴才行的端做得直的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奴才我呀,還等著看那些黑心肝的人下十八層地獄受油炸刀砍凌遲之苦呢!”
一口氣突突的跟機關槍似的,聽得靜姝嘴角瘋狂上揚。
同時默默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裝睡的同時把臉朝里側一偏,不然這會兒怕是就露餡了呢!
不過空青這是怎么了?受了什么刺激了這是?
空青一連幾句話,連罵帶諷還摻雜詛咒的,直接頂的余嬤嬤臉色青黑,只留下一句:“好好好,當真好利的一張嘴。”就匆匆離開了。
順心瞧著余嬤嬤那灰溜溜的背影,湊過去低聲問道:“空青姐姐,那油炸、刀砍、凌遲之邢,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