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揚州
嘉定三屠,揚州十日
靜姝白著臉回頭看向那張布滿了歲月痕跡的面孔,一把拉住四爺的胳膊,輕輕搖了搖頭,然后示意涌上前的侍衛退下,對著閉眸老人頷首謝道“多謝老人家。”
道完謝,靜姝拉著人就往外走。
“你這是做什么”
“我心中歡喜,咱們快回去,請荀大夫來瞧瞧,接下來還有好些日子奔波,還是得問問清楚我才能安下心呢”
隨行的侍衛大多都聽見了老大夫的話,雖說他們對那老大夫很是不滿不忿,但這不耽誤他們對府中即將又要迎來小主子一事心生歡喜。
一路上眾人是再小心謹慎不過,便是馬車稍稍顛簸都免不了心驚膽戰一番。
看得靜姝不自覺間舒就緩了緊繃的情緒。
蘇培盛先一步回府請的太醫,等靜姝回院子時,荀太醫早早就候著了。
經過一番診脈,所說的與方才的老大夫不差什么。
對于接下來路上的顛簸靜姝的身子是否受的住的問題,荀太醫只道“章佳側福晉身子康泰,且圣駕所行不算快,,便是路上稍稍折騰了些,于腹中子嗣該是無甚妨礙的。”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走之前還是給開了一方安胎藥。
“主子,奴才這就去抓藥煲上。”
“不用。”靜姝一手輕撫尚無什么起伏的孕肚,一邊擺了擺手“本就沒什么不好的,不必吃那些。”見四爺似有意見,靜姝緊忙解釋道“可不是我嫌苦到底是藥三分毒,我本就沒什么妨礙,何必吃這藥,若是對腹中胎兒有礙可如何是好況且太醫院素來開的都是平安方,還不如多多注意食補些的好。”
四爺想著確實是這般,就道“便先如此。”大手一揮發下賞銀之后,就熟練的取來論語做起了胎教。
靜姝歪靠在榻上,聽著耳邊低沉的嗓音,不知不覺間就進入了夢鄉。
一覺醒來,已近黃昏。
空青緊忙奉上一碗燕窩粥道“主子這一覺可是睡得實誠,連主子爺抱您回榻上都不曾醒來呢”
“爺呢”
“下午前萬歲爺傳召,去御前還未歸呢”說著,空青就從袖子里取出來了一封信“九福晉身邊的青芳送來的,說是九福晉道您大喜,九福晉本欲親自過來道喜的,可不巧正趕上身子不適,風寒之疾愈重,不敢來您近前,只能借鴻雁托書呢”
靜姝心中軟和,九福晉這會兒怕是正忙呢隨駕御前,還要分出時間給她寫信,還有這邊的生意要巡查,也是辛苦了。
打開匆匆一瞧,多是問候體貼之語,只不過“晌午年家姑娘的事兒鬧大了”
“該是不曾的,”空青見主子問起略有疑惑,不過還是仔細稟道“晌午前奴才仔細瞧過了,附近未見著熟悉面孔,更何況主子白紗蒙面,又只是夫人而稱,莫說旁人了,便是不甚熟悉的怕是都認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