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這回是真看明白了。”正院的事兒,順心知道的更多些,這會兒聽到了消息也是一嘆。
小丫頭見主子不知想到什么似的怔愣出神,空青姐姐與順心姐姐也皆是一臉嚴肅的樣子,心中惶恐,垂著腦袋也不知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你只管說就是。”空青一眼就看明白這丫頭的心思了,她從不攔著底下的人往上爬,因為她清楚,她注定不能一直陪在主子身邊,她希望那天能來的晚一些,最起碼能讓她好好調教出一個能讓她放心的可心人出來才好。
“是。”喜暖對著空青感激一笑,然后情緒難掩激動道“奴才那會兒正巧在稍門,瞧見了岑嬤嬤離府的場景,雖說福晉沒到,但福晉身邊的四個大丫頭卻是整整齊齊的到了個齊全的岑嬤嬤更是光裝行李的馬車就湊足了整整八輛,那馬車外頭瞧著不顯什么,可奴才眼尖,那車輪滾過泥土時吃重可是不淺呢”
喜暖本來年歲就不大,聲音帶著兩分奶氣,但勝在那音調起伏拿捏得恰到好處,叫人不禁就在腦中描摹出那般情景來。
這邊屋中氣氛正好,小順子就在門口隔著緞面棉門簾子稟道“稟主子,九福晉到了。”
靜姝揉了揉太陽穴,問道空青“打我回京起,這是第幾回了”
“倒是次數不算多。”空青心中也是又煩躁又好笑的,好在這位比起那六格格,還是要強上許多的
最起碼這位自打聽說主子需要臥床靜養之后,就不曾再在主子養胎期間上過門,只時不時送些個新鮮物什并封信過來罷了。
不像那個六格格,都與她說了不知多少回太醫叫我們主子臥床養胎的話,就是裝不懂,隔三差五便登一回門,惹得外頭都說主子是故意想躲侍疾德妃娘娘之事才裝作需要臥床不起的那些閑言碎語還一句比一句難聽
天知道萬歲爺壓根就沒允德妃所求侍疾之事她們主子躲什么呀
好在這人離京了,不然還不知要怎么折騰呢
一想到六格格,空青的火氣就開始暴漲,但腦袋并不受影響,直接回“您剛臥床養胎時一回,洗三當日一回,您坐月子最后七日遞過兩回話,再就是前日了,就是您剛出月子第二天,算算五回。”
也差不多了。
靜姝心中嘀咕了一句,然后就叫把人請過來。
不一會兒,出現在她眼前的不止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有一個小小的身影。
“大冷天的怎么把弘晸帶來了”靜姝緊忙迎了出來,看著眼前這小臉微微發紅的五六歲小男孩端正的行禮與她問好,緊忙把人拉起來往屋里引。
“他這是想他弘旻弟弟了。”九福晉笑著揉了把弘晸的腦袋,然后對著靜姝解釋道“自打從江南歸京之后,我便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難得空了,就領著弘晟去宮里給貴娘娘請安,宜額娘請安。”
說著九福晉還笑了起來“要說這兩個不愧是兄弟呢一見著就親的不行,每回玩在一起時,就是宮門要落鎖了都不愿意分開,還得又哄又勸的,可纏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