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晟皺了皺眉,問道:“那匪首張金稱是何許人也?”
周縣令立即道:“此賊本也是漳南縣人氏,頗有幾分武藝,平時好勇斗狠,結交三教九流之輩,自齊郡鄒平縣人王薄在長白山造反后,此賊也借機糾集了一批亡命之徒遁入高雞泊中為盜,專門打家劫舍,無惡不作。”
高士廉忍不住質問道:“既然如此,為何不將其剿滅,反而任其為禍一方,作為一縣父母官,周大人有失職之嫌。”
周縣令立即叫苦道:“高大人有所不知了,高雞泊位于數縣交界,轄區模糊不清,而且高雞泊廣袤百里,多是沼澤湖泊,而且蘆草叢生,強賊們藏身其中,簡直如大海撈針,郡里也不是沒派人圍剿過,可每次都疲于奔命,最終無功而返。而且縣里無兵,只憑三班衙差和民壯,也根本不是強盜的對手,除非朝廷調兵,否則難以成事。”
長孫晟雖明白周縣令有推責之嫌,但也知道這是實情,他自己昨天就親身進了高雞泊,了解里面的地形,若沒有一支千人以上的正規軍,確實難以剿滅里面的賊人,看來自己回到東都后得奏明皇上,調兵圍剿這伙賊人才行。
“周大人稍安,本將軍這次來蓨縣并非要拿你問罪,不過回頭你得手書一份報告,把本縣各路盜賊的情況一一說明,待本將軍回到東都后好稟明皇上。”長孫晟沉聲道。
周縣令聞言暗松了口氣,連忙道:“該當如此!”
長孫晟點了點頭:“周大人坐吧,來人,給周大人上茶!”
周縣令道謝一聲,這才小心翼翼地把半個屁股挨到椅子上,心里暗暗慶幸成功渡過一劫。
“本將軍聽說太仆少卿宇文化及也在此地?”長孫晟漫不經心地問。
周縣令的心不由再提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解釋道:“宇文大人近日的確在本縣巡視馬場,只是昨晚喝多了酒,估計此時還沒起身吧。”
長孫晟聞言輕哦了一聲,倒沒有再說什么,宇文家和長孫家的關系很一般,井水不犯河水,論實力也是不相伯仲,既然宇文化及不來見自己,他也不會自身價去找他。
這時長孫無忌忍不住問道:“周大人,無忌有一事想請教。”
周縣令連忙道:“不敢當,無忌少爺請講,下官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們縣里有沒有哪家公子是叫高不凡的?個子比我高一些,年齡也跟我差不多!”長無孫無忌站起來比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