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啊,最近來參加大賽的小崽子們挺多的,那辛苦你了,我先走了。”年輕的檔案室負責人笑著推門而出。
留下的中年男人扯了扯嘴角的肌肉——他必須在這里,今天會有兩個教會的刺客進入王都,他給開的證明,他必須回收這兩份證明然后銷毀它們,至于他們怎么出城,那不是他要關心的事情。
他是深潛者,必須保護好自己。
掏出懷表,看了一眼時間,夜間2147,那個叫薩拉斯的家伙也應該到了,而另一個刺客也應該快到這里了。
剛這么想,大廳的門就被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大廳里。
“先生,你來辦什么。”中年男人看著這位客人,說出了事前說好的暗號——這個暗號對于他的職業來說是通用的,但是對于每一個過來的客戶來說,答案就會有些多種多樣了。
高大人的男人沒有回答,而是從手里掏出一個借書證。
中年男人抽了抽嘴角,感覺眼前這個家伙有點不按常理出牌,但是考慮到他掏出來的東西的確是之前暗號的一部分,所以——第一句暗號對上了:“你這個是借書證,而我這兒里的民生局,你走錯地方了。”
高大的男人搖了搖頭。
“……那給我吧,我會為你轉交的。”說完,中年男人伸出手,想要接過借書證,同時在心里罵了一百遍——之前交接任務的時候,那個雜種可沒有說來的人是啞巴啊!
一份證明塞進了他的手里。
高大的男人轉身推門離開,而中年男人將這卷紙放到了一旁的火盆中。
等待一切燃盡,他站起身,將紙與筆放好,收起自己的雜物,關上了抽屜,關掉了大廳內部的燈,走到門口,又關上了前面的燈,然后轉身走出大廳,帶上門,鎖上鎖。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一半,他會在路上的休息廳里等到薩拉斯——連續在大廳里等上兩個奇怪的客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萬一碰到夜班的同事,他就是一萬張嘴都說不清。
走了幾步,中年男人突然停下了腳步,他看到了地上的一個錢包。
這是什么?他看了看四周,發現并沒有什么人。
于是他俯身,撿起了這個錢包,翻了一下,發現只有一張紙條。
打開,借著手中打火機的火光,中年男人看清了上面的字,同時他的瞳孔縮成了針尖狀。
他想轉身,但是這時一支弩箭帶著呼嘯穿透了他已經開始硬化的皮膚,十字箭矢頭將他的整個胸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開放性傷口,也將他帶得往后飛了起來。
最終中年男人摔倒在了地上,在痛苦中掙扎的同時,他看到紙條落到了自己面前。
上面只有五個字,卻如同大錘敲在他的心頭。
他無神地看著兩個小小的人影出現在他正在變暗的視野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聽到了一個細小的聲音。
“下了地獄,一定要告訴你的那個混沌邪神,無名氏的利刃正代表著她的信仰向他問好。”
另一個身影掏出一個大盒子,開始往他的身上潑灑著什么。
這是他最后的記憶,在下一秒,混沌的信徒停止了他徒勞的呼吸。
………………
瑪蒂爾達回到旅館,發現自己還是睡不著,對于未來的畏懼與絕望讓她心力憔悴,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在絕望中的畸變墮落。
雖然在姐妹的面前說得好聽,但是瑪蒂爾達覺得這一切都不是她所應該面對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