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林給自己選了一把弓——當然也是滑輪弓,全金屬,力氣大的代罰者們紛紛表示這東西有一種重返上個世紀的錯覺,而且每次拿上它,都會有一種神秘的力量,想要讓他們在腦袋上綁上一根紅頭帶。
馬林對此嗤之以鼻——你們這是什么毛病,我拿的時候怎么沒有這種感覺。
將箭囊背到身后,將轉輪槍別到腰間,馬林三人帶著三條大型夏洛特戰犬出發——這狗是從公正教會借來的,是北方的大型戰犬,雖然一開始很兇,但是在馬林給它們甩了幾個祝福術式之后,這些狗就沒了脾氣。
之所以帶狗,一是可以用它們來發現味道,二是可以乘騎——沒錯,大型夏洛特戰犬身高一米五,從頭到尾四米有多,把鞍放上去,就是一匹兼職的戰馬。
畢竟這東西以前還是地精的坐騎,而且還是類似于人類眼里的安達盧西亞馬。
“根據記錄,我們順著路往北走差不多三個小時就到了,到時候我們要下了戰犬,再往樹林子里鉆差不多四公里,就能夠發現戰斗現場。”
法耶看著手里的記筆本:“潔茜卡,你弟弟是跟著那些學徒過去湊熱鬧的,從這本日記里看,他們說是缺一個拎包的小弟,所以你弟弟就跟過去了,這五十塊錢可真難賺啊。”說到這里,法耶側身看向潔茜卡:“說起來,你也是有分紅的人,就沒給你弟弟零花錢嗎。”
“我給過,但是從來都是五塊的給,因為我現在賺的錢,都是以后我和馬林先生的孩子的,現在給弟弟,也只是給很少,因為我要讓他明白,姐姐總有一天是會嫁人的,是不可能永遠對他好的,做為一個男人,他要學會自己賺錢養家。”潔茜卡雖然一臉傷感,但是說的話倒是適合馬林的胃口。
“我看過那一帶的地圖,我覺得如果你弟弟沒有死而是逃走了,那他一定會往西側的那條小河跑,因為過河能夠沖淡他身上的味道,雖然也許會因此而失溫,但至少能夠活在當下。”馬林這么說道。
“我也這么覺得。”潔茜卡也是這么覺得的,她駕著戰犬來到馬林身旁:“我弟弟時常在北方林地里跟著別人的隊伍賺點辛苦錢,他最了解這一地區的情況,所以我覺得,只要不是第一時間死在現場,他就有機會逃出來。”
“這就是為什么我愿意陪你來看一看的原因,我覺得你弟弟雖然有些慫,但是這也代表著他不是那種愚蠢的人,他的手雖然是被扯下來的,但是老費列羅也說過,現場沒有狼人的殘肢,他的確有可能逃走了。”
“那我們最好能夠快一點找到他,要不然這該死的天氣一定會殺死他的。”法耶說完,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和落下的小雪:“說起來也奇怪,為什么北方戰場會影響到我們這兒。”
“誰讓我們這兒是最靠近北方的南方行省角落,又是那么的靠近大海呢。”馬林說到這里嘆了一聲,同時一夾腿,戰犬跑向一側,讓過駛來的馬車:“你們從哪兒來!”他看著車上的人問道——因為他看到馬車上釘著的箭矢與投斧。
“北方!小心一點!我們過來的時候碰到綠皮了!”駕著馬車的騎士這么回答道。
“謝謝!”馬林說完,一扯韁繩,戰犬追上了法耶與潔茜卡:“前方有綠皮,他們懂人話嗎。”
“不懂,但是面對撲面而來的刀劍時,綠皮也會想起自己會幾句人話。”潔茜卡這么回答道。
“那太好了。”馬林吹了一聲口哨,菲奧從戰犬一側的鞍袋里鉆了出來,頂著血吼的它看了看四周,然后又鉆回了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