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沖出小巷,唐納德看了一眼四周,有巡警正接住信使,而教會巡邏隊的人也在聆聽著什么。
唐納德飛快地沖進了一家成衣店,推開門之前,這是一個緊張的男人,而當他推開門,臉上已經有了溫文爾雅笑容的男人對著店長笑了笑:“夫人,午安。”
“午安,先生,您看起來風塵仆仆。”
“抱歉,夫人,有時候我們年輕人需要奔跑才能追逐到幸福。”唐納德一邊說,一邊拿出發油與梳子,來到鏡子,他飛快的為自己梳了一個大背頭,然后將梳子與發油放到了一旁的托架上,他洗過手,拿起一件風衣,一頂獵鹿帽,一件開拓者長褲和一條漂亮的皮帶。
老夫人看著年輕的客人走進更衣室,有些寵溺地笑了笑——這個年輕人讓她想到了她的丈夫,年輕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帶著發油與青春的氣息來到她的身旁。
那真是一個美好的時代啊,大家都還年輕,不像現在,很多朋友都已經不在人間,就連她的丈夫,也已經在兩年前離開。
“我們的時代過去了啊。”
老夫人一邊感嘆,一邊注意到了推門而入的警官先生:“先生,有什么事嗎,還是說,您需要買件新衣服。”
“不,夫人,不好意思,我想知道的是……有奇怪的客人來過嗎?”這位警官有著一張通紅的臉,看起來他沒能好好控制住他對酒精的渴望,但至少他還是一個腦子清醒的成年人。
“沒有,我這里只有追逐愛情的年輕人才會過來,沒有什么沒有一個月都沒刮過胡子的中年人。”老夫人微笑著回答道。
中年警官身后的同僚,有著明顯泰南人血統的警官撲哧一笑:“夫人,抱歉,我的同事剛剛喝過他孩子的喜酒。”
“啊,原來如此,抱歉,先生,也許我應該為我的冒失向你遞上一張提貨券。”老夫人微笑著感嘆著,同時遞出了她的橄欖枝。
“沒什么,夫人,我知道現在的我并不怎么受人歡迎……”說到這里,這位警官注意到了走出更衣室的唐納德。
他撇了撇嘴角,然后與店長夫人道別,而他的同僚微笑著脫帽:“夫人,愿您的生意紅紅火火。”
“謝謝,你們泰南人就是這么懂事。”老夫人微笑著送別兩位警官,然后轉身看向唐納德:“先生,您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為了求婚而全副武裝的騎士。”
“謝謝,夫人,您的手藝真棒,衣服非常貼身。”
“不,這是馬林閣下的織物廠所做的成衣,您看,上面的商標,我是一個眼睛都花了的老太婆,已經沒辦法像年輕時那樣親手為每一個客人制作成衣了,是馬林先生延續了我作為店長的夢想,這是我與我愛人年輕時開的店,能夠開到最后一天,一直都是我的夢想。”她指了指身后被相框武裝起來的老男人。
唐納德點了點頭,付過錢,然后走出了成衣店。
他的內心已經安定了下來——他的長相肯定還沒有暴露,馬林閣下既然對著他笑了,就絕對不會將他賣給警察,他腦袋上的這點賞金可不夠他花銷的。
同時他也在警覺——馬林閣下到底有多少產業,他的集團這幾年里到底膨脹成了何等可怖的模樣,他與他的同志們……到底會在最后面對何等恐怖的對手。
走近人群,唐納德為自己點了一支煙。
既然危險已經解除,那么現在就應該開始復盤了。
首先,第一個問題,卡薩曼為什么沒有出現。
這個問題,唐納德的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卡薩曼肯定是接受了馬林的報警,他一定是通過另一條不經過廣場的路線前往會議現場。
其次,第二個疑問,說是會給信號的工人們為什么沒有給出信號。
三個可能;
一、他們害怕,然后逃走了……這不可能,能夠出錢買兇的工人們,內心的憤怒與憎恨已經超過了他們對于法律的敬畏,他們不惜通過這種辦法來殺死卡薩曼,就絕對不可能臨陣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