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寒暄了兩句之后,眾人進入家里喝起了茶水。老兩口陪了一會實在是有些陪不住,于是一起告辭回去補覺了。而孫立恩和布魯恩則像個導游似的,跟袁平安介紹起了家里的情況。
“這是……我的房間吧?”孫立恩對自己的房間也有點摸不著頭腦,他打開門觀察了好一陣子之后才確定道,“沒錯,就是這個。”
“你房間在隔壁……”布魯恩捂住臉搖了搖頭,“我能理解你只回來住了七天,但記住自己的房間在哪兒這個基本是正常人都有的功能吧?”
“……”孫立恩看了看老布,然后搖頭道,“我是真沒記住。”
“這真是你家?”震驚了好久的袁平安過了半天感慨道,“我算是知道你為什么敢當醫生了。”
事情眼看越描越黑,孫立恩嘆了口氣,把袁平安帶到了客房去——布魯恩還記得自己上次過來的時候住在什么地方。這次袁平安住進了帕斯卡爾博士之前住過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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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面筋!”稍微躺了一會,孫立恩就收到了一條來自劉堂春的手機短信。不過這上面的內容……他怎么看怎么覺著看不懂。
琢磨了半天,孫立恩決定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看比較合適。老劉同志寫了這么多,看樣子似乎還沒睡覺。
“劉老師,我看見短信了。”接通了電話之后,孫立恩連忙問道,“可是內容我沒太看懂……我明年才碩士畢業啊。而且這個……就算畢業了,也不用考博士英語吧?”
“我第二條短信正在寫呢。”劉堂春在酒店里笑呵呵的說道,他摘下了自己臉上的老花鏡反問道,“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看文字嘛,怎么又改成打電話了?”
孫立恩被這個反問問的腦子一片空白……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是這么個事情。”劉堂春笑瞇瞇的解釋道,“你知道自己現在發了幾篇論文了吧?”
“這個……沒數過。”孫立恩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寫論文這種事情,他更多的時候只是為了“應付要求”。畢竟手里這么多罕見病例,組里的其他醫生看著也眼饞。不寫論文,人家混不到文章,以后想要晉升職稱都難。
“兩篇新英格蘭,一篇柳葉刀,一篇CELL,一篇Nature。”劉堂春嘆了口氣,這小子果然是不知道論文有多正規,“你水通道的那篇,徐有容直接投給了CELL。和同協合作的論文,發到了Nature上。”
孫立恩眨了眨眼睛,然后半天憋出來了一句“臥槽”。
“尤其是水通道蛋白的那個論文,角度很不錯。”對于自己的學生,劉堂春總覺著夸獎起來有些別扭。畢竟這篇論文雖然掛了他這個通訊作者的名字,但……老劉自己清楚,他就沒發揮什么作用。“這篇論文從一個很新穎的角度,指出了頑固性腦積水的一個可能。我昨天和宋院長討論了一下,我們決定向學位委員會提議,在你碩士畢業的時候,同時破格授予你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