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院過來的患者里,沒有需要進入急診的病人。”周軍拿著一份資料,站在劉堂春開會的時候一定會站著的地方,“今天要和你們特地強調一下,除了自行抵達急診大廳那邊的患者以外,被急救送來的患者全部會從二通道和三通道那邊進來……”他指了指搶救室另一側的門,強調道,“搶救室往急診大廳的門不會隨便打開,今天這條通道是供給轉運患者的,各位干活累了,也別想著去急診大廳看看漂亮小護士解乏,你要真的累了,可以看看胡姐。”胡靜很配合的向著各位醫生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門口會有肖主任看著,各位都機靈著點,別撞到槍口上。”
晨會結束后,孫立恩找到了周軍,“周老師,我今天有個朋友可能要帶著家屬來咱們這邊。”他簡略說明了一下戰軍親哥哥的情況,然后補充道,“我也不是看不起二院,不過神經中樞脫髓鞘的病因都沒找出來就要人去康復,這個我覺得可能不太合適。”
“診斷的事情可以交給你們的治療小組負責。”周軍很理解孫立恩的擔憂,“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注意低調。在小組內廣泛進行討論之后再出結論,還有……”他著重強調道,“不要去批評二院的診斷質量。他們的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沒有資格,也沒有義務去評價兄弟單位的工作成果,明白了么?”
孫立恩點了點頭,他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
但麻煩這種東西,你越不想沾上,它就越會主動朝你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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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軍穿著一身稍微有些掉色的沙漠迷彩軍服外套。他從救護車上跳了下來,幫忙推著一架輪床進了急診大廳。
“這邊這邊。”孫立恩早就候在了急診大廳里,并且向看場子的肖主任匯報過了情況——他們治療組里今天要來一個患者,對方正好是二院的住院病人,正好也在今天的轉移名單里。
孫立恩正在帶路,轉頭卻看到一個熟人——昨天晚上擺出一副前輩面孔,教育孫立恩的那位前輩。
“送到急診科?”他皺著眉頭問道,“這種病人,你不說送到神內,至少也要先送到肝膽內科去吧?”
孫立恩挑了挑眉毛,沒去管這人的提問,而是先看向了床上的病人。
“戰浩,男,39歲,神經中樞脫髓鞘病變,右眼視力快速下降,急性肝損傷。”狀態欄的提示證實了二院的判斷。
“送留觀,做個血常規,讓影像科準備一下,做個腹部CT和頭部MRI看看再說。”孫立恩先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并且讓護士小郭幫忙聯系科室。等安排完了之后,他對著這位見過一面的二院醫生道,“如果您想觀摩我們的診斷,請向醫務科提出參觀和交流的申請。根據院內規定,我們不會在公開場合討論病人的病情——哪怕您曾經是他的主治醫生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