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吳友謙沉默了好一陣后,忽然拍起了手,一邊鼓掌一邊道,“真的是了不起。”
帕斯卡爾博士對一旁的布魯恩博士道,“不管看多少次,我還是覺得孫醫生簡直就像是電影里的主角一樣。”
“電視劇里這種醫生比較多。”布魯恩博士聳了聳肩膀,習慣性抬杠道,“電影里的醫生一般都是首先死掉以表示情況危急的道具,就像是死掉的黑人演員一樣。真正拯救世界的,還得是那群白人陸戰隊員。”
周軍輕輕點了點頭,每一次聽孫立恩的診斷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場戲劇表演似的。雖然已經見了好幾次,不過親自見過診斷后,那種震驚感覺仍然不會有任何衰減。所有的醫生都會犯錯,但孫立恩在診斷上至今都還沒有出過錯。真不知道這小子究竟是真的運氣爆表,還是有自己獨門的診斷方法。
“診斷很重要,你干的很不錯。”吳友謙原本對于孫立恩的神奇表現只是將信將疑,現在親自聽過了整個過程后,教了一輩子醫生的吳友謙也不得不承認,孫立恩確實和自己以前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如果診斷有天才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你現在是在四院做規培?”見到這種優秀的年輕人,是每一個教育者的夢想和最大誘惑,就算吳友謙已經退休了也不能免俗,“有沒有考慮過去其他醫學院繼續深造一下?四院因為建院時間短,現在對于學歷的要求還不算太高。但以后肯定是要對學歷有所要求的。你現在只是本科,以后要評職稱都不太方便……”
“吳院長,立恩明年入學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一旁的周軍越聽越覺得不像話,吳友謙挖墻腳居然挖到了四院急診,這可太過分了。“劉主任做他的導師。”
“劉堂春?”吳友謙很遺憾的搖了搖頭,“那就算了,我可不想這個家伙從非洲回來以后天天堵我家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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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輕松一些的閑談和詢問過去后,接下來要面對的事情就讓人放松不起來了。三名罹患肺鼠疫的患者情況仍然算不上好。這讓前來支援的專家組也很是頭疼。
“給2號病人再加兩個單位的冰凍血漿。四個單位的全血,加壓輸注。”吳友謙下了醫囑。為了方便管理和稱呼,湯興德一家三口被分為了三個編號。湯興德是1號病人,候慧英是2號,而他們的兒子湯文則是3號。而現在出了問題的,是2號病人候慧英。
“又吐血了,血壓還在降,是有胃出血。”負責主持治療的人已經從孫立恩變成了吳友謙,老專家下指令不急不慢,但是中間基本沒有遲疑和廢話,同時還有功夫駁回其他醫生的建議。“三腔二囊管這種老古董就不要用了,上著呼吸器怎么下管?周軍!”吳友謙對著潔凈室外喊道,“讓介入做準備,這個要做介入止血了。”
孫立恩有些擔心的在潔凈室外看著里面的情況,候慧英雖然已經陷入了神志不清中,但身體的反射性反應仍然讓她不停的翻騰著身體,并且時不時從嘴里吐出黑色帶泡沫的血液——這是胃部出血后,血液和胃酸反應后的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