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你和胡護士在結婚。”錢哥笑著圓了個場,然后把一支麥克風塞到了孫立恩手里。“你放心,要是有其他人冒充新郎,我們一起把他打出去!”
孫立恩笑了笑,然后有些忐忑的站在了臺上。
“請跟大家分享一下,你們從認識到結婚的經過吧。”錢哥露出了一絲壞笑,“要說臺下觀眾們沒聽過的那一部分。”
這個要求有點難滿足啊。孫立恩皺著眉頭想了想,然后說道,“一氧化碳中毒后的患者會有面色緋紅和意識障礙……”
“不是不是,不是這個。”錢哥連忙打斷,“我是在問你和胡護士是怎么認識的,不是在問你的專業內容。”
“對啊,我們就是這么認識的。”孫立恩無奈的攤了攤手,“一個醫生一個護士因為一氧化碳中毒的患者認識,這有什么問題么?”
錢哥從來沒見過這么……不按套路出牌的新郎。
“一氧化碳中毒要盡快對患者進行補液,急查HbCO濃度,并且對患者進行氧療……”孫立恩繼續著自己的發言,完全沒搭理睜目結舌的司儀錢哥。“哦對了,最近新出的一氧化碳遲發性腦病專家共識里有不少更新的內容,各位可以關注一下。”
“新郎官,咱們現在是在婚禮現場,不是在醫院。”錢哥用盡全力打斷了孫立恩的話頭,但現場的氣氛已經不大對勁了,他只能勉強道,“這樣吧……您能不能跟我們分享一下,你們兩個人之間的一些小秘密?”
“胡佳說,我要是再敢在潔凈室里摘口罩,就咬我一塊肉下來。”孫立恩非常坦然的說道,“所以我現在的無菌意識特別強,院感的老師看見我都笑的特別燦爛。”
錢哥一瞬間有了摔麥克風走人的沖動。
但不能這么干吶……這場婚禮的司儀工作可是臺長親自出面才搶下來的,意義重大不容有失。
錢哥最后一次嘗試問道,“那……您作為新郎官,還有什么要和大家分享的么?”他特意把“新郎官”三個字念的很重,希望提醒一下孫立恩按套路出牌。
“額……這個……”孫立恩想了又想,然后回答道,“以后大家請會診還是通過正常渠道就行,不用先取得胡佳同志的同意。”
婚禮現場爆發出了堪比相聲劇場抖包袱時的笑聲。
胡佳在后面笑著踢了孫立恩一腳,偷偷“呸”了一聲,罵道“沒個正行!”
“就這一句要說的?”臺下的周軍開始起哄,“還有其他的沒有?”
“其他的內容我要說出來,你們就得回避了。”孫立恩擠了擠眼睛,“各位主任放我小孫一條生路,我保證以后不上你們科室病房去溜達。”
“那,最后一句話,說說你們兩位對以后的期盼吧。”錢哥徹底放棄了掙扎,這幫醫生實在是太沒溜了——這場面簡直控制不住。
胡佳挽著孫立恩的手,兩人站在舞臺上沉默了幾秒后一起說道,“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做一個認真又平凡的普通人就夠了。”
希望世上再無病痛,希望祖國國泰民安。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