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太陽,也無法穿過這世界上的大部分的迷霧,本質的暗淡決定了往后的意義,腐爛的根芽埋藏在陽光的生活之下。
所有人都無法逃脫自己的出身,就如同所有人都無法逃脫命運。
但正如羅塞爾說的那句話一般: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擁有。
深陷黑暗的人們渴望著光,也希望著,這個世界被光照亮,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黎明,并在黎明前,活下去。”
……
平靜的日子繼續,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般,仿佛只要不將任何東西擺在眼前,每日的日常都如同這般平凡。
可是,特意關注著東區的科伊知道,失蹤的人數已經開始增多,巷內的撕咬聲越發明顯,空氣中,死亡的香甜氣息越發濃郁。
“時代的浪潮”已經開始涌動,未來的它將在貝克蘭德,在魯恩,在全世界范圍內掀起,所有人都無法避免。
三天后,明斯克街16號。
對著從自己身邊的窗戶浮現的,將消息傳來的莎倫小姐點了點頭,科伊心里吐槽道……你和你的老師真的是一脈單傳,全都是信使的好苗子。
科伊吃掉最后一口自己的晚餐,拿出自己平常前往東區的一套裝束換上,整理好一身裝備,科伊走出門去。
獵物出來覓食了,陷阱已經遍布它的四周,熟悉它身上散發出來的臭味的獵人們聞聲而動,哪怕它是巨大的,是會反抗的,它也逃脫不了死亡的牢籠。
這幾天科伊也在搜查這只獵物的行蹤與背景,并用自己的情報與記憶做出對比,得出的結論是……可以干!
記憶里回蕩著艾辛格送來的,象征著罪行的照片,坐在地鐵上,左眼戴單片眼鏡,雙手佩戴黑色露指手套的科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來到臨近東區的站點,走下車,向著身后的車窗行了一禮,科伊朝著預定好的地點走去。
路過一個又一個的街角,看著躺倒在那里的一個個或是尸體或是活人,聞著足以刺傷鼻膜的空氣,躲過一個又一個的小偷,他們有的是五六歲的孩子,有的是路過時臨時起意的行人。
科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濃郁,他走上一座破敗不堪的房屋,從外面的,已布滿紅銹的管道上徑直走上去,來到頂層,看著遠方隱隱可見的鮮紅落陽,看著視野盡頭那漫漫的迷霧,看著樓下那若隱若現的一抹銀白。
向樓下扔了一塊石頭,將兩件東西遞給從眼鏡里浮現出身形的莎倫,科伊將左輪和裝彈器拿出,一一檢查有沒有漏裝,有沒有啞彈。
余光注視著街面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那一抹時隱時現的銀白正慢悠悠地向著無人的地方行去,掃視著周圍的人,科伊皺起眉頭:“不對,臉不對,他怎么會有無面人的面具。”
憑借已經快要消化完一半的半個序列八的眼力,科伊找到了獵物,但是他是以那只獵物的習性做出判斷的,而不是相貌。
用余光看著獵物的臉,科伊斷定,那是只有無面人才能做到的程度。
“不知道,也許是最近剛買的。”莎倫克制的聲線從眼鏡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