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極寒之地,章尾山中有一神,蛇身人面。閉目為夜,睜眼為晝。不吃不喝,呼風喚雨,厲害得很喲。”騰云時,鶴宸“嘩”地展開新到手的折扇,看了幾番,風輕云淡地說出“未來”的險阻。
此行兇險,萱雩是曉得的。對外人來說,完全沒必要去管這件出力不討好的事。但是誰讓她是一名醫者,仁心泛濫,對她來說,不能坐視不管的。
終究是一仙抗下了所有。
“那又怎樣?危險也好,回不去也罷。能茍且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小聲嘟囔著,偷偷扯著衣角,悵惘的看著朦朧的前方。
“嗯?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你聽錯了,我沒說話啊,可能是風聲呼嘯吧。”
鶴宸點點頭,當然沒信。不過,最好還是不要追問吧。看阿萱神情低落,他只好想想一會兒對抗燭龍的計策。
寒流逐漸襲來,氤氳霧靄朦朧之際,章尾山的山頭若隱若現。凜冽的風愈吹愈裂,像是多個刀片劃到臉上,只覺臉被風吹的生疼。
其實燭龍也不可怕,不招惹它就沒事。它雖在山腳,卻也是高猛無比,繞開或許是個好法子,但想要實施卻也不是那么容易。
萱雩當然也知道危險性,但她可是從天君手掌心里逃出來的,大難不死……
某一飄渺煙塵的暗處。
黑衣男人被抬進大殿。
所有人圍上去,黑衣男的右臂已被砍掉,殘破的衣袖與斷臂處黏在一起。總的說是血肉模糊。在鶴宸觸發封印的機關時,也波及到了他。
一個身著大紅袍的妖艷男子聞聲走了過來。“厲煬嗎?”男人踢了踢他,不屑的冷哼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我看養著這樣的廢人也沒什么用,你們隨便找個地方把他給扔了吧。”
眨眼間,男人已經走遠。滿月映射著他的長發,隨之而來的是凜冽的風。
“以后別再自作主張打亂本座的計劃,等到時機成熟,本座自會親自解開瀛洲封印,放出妖魔。”話音未落,已不見蹤影。所有人面面相覷,并不知道他們的魔君涼懿是怎么想的。
妄自揣測主君想法的,沒一個好下場。不論男人女人還是小孩兒。入不了主君眼,就只有死路一條。雖然涼懿喜怒無常,但也正是在他的帶領下,魔族開始由衰轉盛。
幾個人合伙把厲煬扔到不知哪里的亂葬崗后就火速離開了。
厲煬雖然動彈不得,但也是有一絲意識的,隱約聽見周圍人的談話聲,后來又問見一股尸臭味兒。后來又聽見有個人同他說話,可惜他疼得厲害,無法言語。后來實在是撐不住,又暈過去了。直到最后靈臺尚存一絲清明時,感覺有人把他抬到了什么地方。
章尾山。
兩仙鬼鬼祟祟的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為了躲避燭龍,他們只能從半山腰徒步走到山頂。山頂常年積雪,而山頂長滿了萬年雪蓮。
萱雩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衫,越往上爬,就越來寒冷。寒氣輕而易舉的穿過衣衫,侵襲著她的皮膚。不一會兒她就抖得想篩糠一樣。
鶴宸跟在她身后,看到不停顫抖的肩膀,遞給她一件羽絨披肩。
“你這披肩哪里來的?”萱雩略顯吃驚,變戲法嗎?
“別管哪里來的了,快穿上吧,再不穿我看你都快凍成冰棍了。”嘴上說著,動作卻一氣呵成,嫻熟的將披肩給萱雩穿上。
萱雩愣了,不光是她,就連鶴宸自己都愣了。繼而萱雩揶揄道:“司命星君這是欠了多少風流債啊,動作這么熟練。十幾萬年下來這動作重復不下幾萬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