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少主,這真的是個誤會,老夫人畢竟是個內宅女子,見識短淺,難免糊涂了些,她是做不得主的。”
“是啊,戰少主,這種大事,做主的人,還是我們主君,我們主君斷斷沒有這個意思的。”
“主君,您倒是說句話啊。”
所有人看向奚氏的目光都帶上了譴責,特別是各府主母,都覺得她簡直腦子有病,有見過給兒子房里塞妾的,就沒見過這么上趕著給親生女兒添堵的?
“疆兒,”奚氏抓了抓夙疆的衣擺,目含祈求之色,如果夙疆今天當眾駁了她的話,那她就真的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其實,奚氏在夙家,雖然是主君之母,后宅最高的掌權者,但是她在這些家臣的眼中,確實沒什么分量,要真認真算起來,甚至還不如最近常常出入書房的嫡小姐夙弦。
一是因為老家主在世的時候,便極為厭惡這個發妻,獨寵夢姨娘,夢姨娘也不是個簡單的女子,和不少軍中將領都有交好;二則是因為老夫人做事,確實上不得臺面,手段吧,有些蠢,毫無一府主母的風范,自然不得人心。
這也是這么多年,夙綾為什么能安然無恙活到今天的原因,無數雙眼睛盯著,她根本不敢動手。
夙疆也很為難,并不想當眾下母親的面子,可是不得不說,母親最近昏招太多,讓他也有些厭煩了。
而且,如果他真的要維護她,勢必要激怒戰無雙,若是拿不到戰譜,這些老家伙的眼神都能把他撕碎了。
于是,夙疆輕輕地抽出衣袖,輕輕嘆了口氣,“母親,以后您就安心頤養天年就好了,府里府外的事,您就別插手了。”
“你說什么?”奚氏不可置信地看著兒子,這是嫌她礙事了?可是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啊!
“這確實是個誤會,我從未想過給阿弦準備陪嫁媵妾,這不過是我母親想要和戰少主開個玩笑。”
“那這樣的玩笑,夙君以后還是不要開了,我戰無雙還沒那么葷素不忌,什么樣的女人都要。”
奚氏的臉漲的通紅,氣得身子都在顫抖,心里委屈的不行。別人家的老夫人,別說賞個妾,后宅的事,都是全權做主的。
可她呢?女兒的婚事都做不了主,不過是想賞個陪嫁滕妾,怎么就不行了?
“這件事,不關老夫人的事,”尉明珠眼中已經染上了晶瑩的淚水,心痛的快要窒息。
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良人?在他的眼里,自己就那么上不了臺面,連給他做妾都沒有資格?
可是,她偏偏要證明給他看,她哪里都不比夙弦差,讓他知道,他的決定有多么錯誤。
“是我傾慕戰少主,求到了老夫人這里,老夫人念在我祖父和外祖情分上,才給了我這個恩典。”尉明珠也是個狠人,雖然心里難受,還是抹了把眼淚,站起身來。
“夙大小姐,戰少主乃人中龍鳳,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站在他身邊的,你敢不敢和我比一比?如果你贏了,我便自此離他遠遠的,再也不糾纏他;若是你輸了,我的要求也不多,只求你能將我帶在身邊,為奴為婢我都愿意,讓我能多看他幾眼,我也就滿足了。”
她站在大殿中央,一身紅衣,高昂著頭,眼里滿是倔強地淚水,倒是一副為了真愛堅貞不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