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贈沈昶的是猛地一推。
陸挽君站到地板上,別過臉,耳朵紅得快滴血。
“說什么胡話,我忽然想到給你做了個荷包,你看看喜歡不喜歡。”
她話音里面都帶著輕顫。
偷香未成功的沈昶并不惱,笑著頷首。
他原以為陸挽君正在繡修竹這個才是給他做的。
陸挽君走進內室,輕輕拍一拍臉,要自己清醒。隨即打開面前的百納箱,里面裝了不少男人用的東西,都是她讓長素做的。
她從里面取出一個紺青色荷包,上面繡的是仙鶴聽琴圖。
“你看看喜歡嗎?”
陸挽君將荷包遞給沈昶。
沈昶接過,他并不懂針腳細膩還是粗放,他只知道手上的荷包是他的妻為他做的。
光這一點,就已足夠。
“喜歡。”
沈昶笑起來。
“你替我系上吧。”
沈昶又說道。
他本沒有戴荷包的習慣,不是說沒有人送他荷包,而是送他荷包的人他幾乎都嚴詞拒絕。
唯一留下的一個荷包還是趙臻臻十一歲那年初學女紅時候做來送給他的,那荷包先不論針線處處不整齊,就連荷包的選色與面上的芍藥花,他一個男子也戴不出去。
后來他才知道,原來那個荷包是趙臻臻繡來想送文靖夫人的,還沒送出手就被文靖夫人臭罵了一頓,那荷包最終落進了沈昶的口袋。
陸挽君動了動唇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
她上前兩步,沈昶為配合她的動作,也從榻上站起來。
沈昶個高,陸挽君平時站直身子也只能與他下巴平起,現在微彎腰替他系荷包,更是顯得她瘦小。
沈昶一點兒動作都不敢有,他聞到了陸挽君身上傳來的清新皂角香,還混合著淡淡的梔子花香。
系荷包的陸挽君也不好受,她這手不知怎地,一直不聽使喚,穿沈昶綬帶上的絲線總是穿不過去,反反復復好幾次才弄好。
“姑姑,有信來了。”
長素進門時看見的正是二人少有的溫情時刻。
她面上的笑容在看見二人親密得足以讓人誤會的動作時悄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羞紅的臉。
“奴婢知錯,奴婢什么都沒看見。”
長素迅速轉過身,暗恨自己沒點兒眼力見兒,竟然這個時候進門。
她原以為沈昶已經離開了。
陸挽君從沈昶面前退開,幸得她膚色白,平時害羞也幾乎只紅耳朵。哪怕此刻面熱,也不會有明顯的顏色。
“是陸欽的信嗎?”
她問長素。
沈昶也尷尬,不過這是他的王府,陸挽君是他的妻,剛才不過是他的妻替他系了一個荷包,實是沒什么不好意思。
他裝作若無其事的坐回坐榻上,目光開始打量陸挽君剛才繡的荷包。
他相比身上這個仙鶴聽琴,反而更喜歡陸挽君新繡的修竹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