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
沈昶抱拳。
李五筒沒回以拳禮,而是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將沈昶打量干凈,這才啞著嗓子問沈昶派去接他來京城的侍衛:
“他就是你主子?”
不屑一顧。
李五筒提步要離開。
“李將軍請留步,將軍難道不想替陸將軍洗刷冤屈嗎?”
沈昶沉聲叫住李五筒。
他在西北時曾聽陸欽提起過這位李將軍,說他脾氣是一等一的怪,今日一見,才信是實話。
李五筒忽然抬起眼皮與沈昶對視,他一雙眼黑而沉,里頭滿是暴戾之氣。
這絕不是個好相與的,沈昶默默想。
“你到底是誰?”
李五筒臉一黑,啞聲質問。
接他來京城的人一直沒告訴他沈昶的名字。
“晚輩沈昶,見過李將軍。”
沈昶微微躬身,算是問禮。
李五筒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嘲諷。
“原來是你。”
他這些年雖不在軍營,倒也聽說過這位年輕的攝政王。
“說吧,你千里迢迢讓人去找我來京城是為了什么?”
李五筒陰沉著臉,不帶好氣地問。
他可不信沈昶說的是為了給陸家洗清冤屈。
沈昶想到這里已經暴露,恐有危險,于是但:
“還請李將軍與晚輩移步。”
為了保證李五筒的安全,沈昶帶著他從后門出的東城。
六寶和接李五筒的侍衛被留了下來,以防陸媽媽那位“侄女”真的到來。
陸挽君得知陸媽媽的侄兒現在正在東城時,筆下正在默的《金剛經》梵語錯了一筆。
“備車,立刻去。”
陸挽君坐王府的馬車先去了成衣店,為掩人耳目特意換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這才往陸媽媽處行去。
陸挽君在進陸媽媽所在的巷子處時,正遇見一輛青篷馬車從里頭駛出來,兩輛馬車擦身而過。
于婆子一直守在門外,沒敢走開。
陸挽君急急下馬車,這次她頭上帶了冪籬。
雙方來不及寒暄,陸挽君便讓于婆子去敲門。
“嘭嘭,公子,人來了。”
于婆子想起剛才沈昶和她說的幫忙引薦,心下一直澎湃著。
院里打瞌睡的六寶聽見敲門聲,立刻警覺。
他側身躲在了門后,讓侍衛去開門。
這是二人早就商量好的。
侍衛打開了門,門外除了于婆子,還站這兩個年輕的姑娘。
“老夫人好,我們家公在家里的鋪子出了些事,現下已經回去了,這兩位是?”
侍衛按照六寶教他的話說。
于婆子一看里頭果然只有侍衛一個人,面上的失落怎么掩也掩不住。
“夫人,這……”
于婆子不敢看陸挽君的眼睛,畢竟是自己害她白跑一趟。
可是她一直守在門外,可沒看見陸媽媽的“侄兒”離開啊!
陸挽君冷凝著臉,幸而帶著冪籬看不出神色。
長素替她答的話。
“無事,等他家公子回來再見吧。”
長素扶著陸挽君要離開。
躲在門后的六寶莫名覺得剛才說話的聲音很耳熟,他悄悄從門縫里探眼去看,赫然看見長素扶著個婦人正上馬車。
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