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想要看一看趙勇真容,卻被沈昶突然轉身嚇了一跳。她拉上了窗布。
心跳還沒平下來,沈昶上了馬車。
長素被打發了出去。
沈昶一上馬車就握住了陸挽君的手。
“手涼,替我暖一暖。”
他略微粗礪的手將陸挽君的手裹在掌里,陸挽君掙脫不開。
“外面有人。”
陸挽君只得小聲道。
“怕什么,你我是正經夫妻。”
沈昶一笑,手中更用力。
“你正經些,我有話要問你。”
陸挽君努力擺出嚴肅表情來。
沈昶不可避免想起陸挽君從濯清亭上下來,上面是宋儉讓。
他沒放開陸挽君的手,而是借助坐椅,將她輕輕環在了懷里。
“什么話,就這樣問。”
不論陸挽君怎樣掙扎,沈昶仍是不放,甚至還把頭埋在陸挽君發髻上去嗅她頭發的香氣。
有清新玉蘭花的香味。
“有人冒充柳覺白給臻臻送生辰禮。”
沈昶聞言一頓。
他迷惑地抬起頭,眼神中是不解。
“冒充柳覺白?送的什么?”
沈昶一連追問。
“送禮的盒子用的是宋王府獨有的檀木盒,盒上刻著白玉蘭花紋,里頭裝的是一枝桃花簪。”
陸挽君沉聲解釋。
分明陸挽君話中重點是有人冒充柳覺白給趙臻臻送禮,可偏偏沈昶聽到耳朵里,自動向宋王府,白玉蘭字眼展開想象。
他又記起宋儉讓。
“你覺得會是宋儉讓送的嗎?”
沈昶酸溜溜問。
陸挽君沒聽出他話里頭的醋酸味,搖頭。
“宋儉讓不是這樣的人。”
她認得的宋儉讓是個聰明人,不會把自己攪和到荀家與趙家這兩缸大染缸里。況且,據陸挽君所知,趙臻臻與宋儉讓并沒有單獨見過面。
“哦?那他是怎樣的人?”
這次的酸意明顯些,陸挽君很快反應過來自己不應該在沈昶面前說宋儉讓的好話。
她從這酸意中不可避免想到前世,也是某一年的生辰禮,宋儉讓差人給她送了禮物,檀木盒子刻著白玉蘭,里頭裝了一只玉蘭簪子。
禮物還沒有送到她手上,沈昶先知道了。
當晚沈昶當著陸挽君的面從盒子里頭拿出一個花箋,上面抄著一首鵲橋仙。
陸挽君當時百口莫辯,她和宋儉讓一向是朋友,互相送禮是有過,可她成婚之后二人默契的不再私下聯系,就怕給對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那簪子被沈昶折了,花箋也被沈昶當著陸挽君的面扔進了香爐里。
她沒能看到花箋上面的信。
“說話呀,他是個怎樣的人?”
沈昶惡意地揉搓陸挽君的手,像是故意要她疼。
“他至少是個聰明人,聰明人不會為了一個沒見過的姑娘而得罪荀家與柳家。”
陸挽君面無表情。
見沈昶不說話,她又冷笑一聲,繼續說:
“沈昶,你姑姑總喜歡玩這種小把戲,也不怕某天玩火自焚。”
這是陸挽君第一次當著沈昶的面數落文靖夫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