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他?”
陸挽君眸光一暗。
當年陸家出事時她不過七歲,許多事情記不清楚,陸豐年當年和她小叔陸寄山的關系究竟有多好?到底有沒有將陸豐年帶回陸家去過?
沈昶頷首。
“聽說他回蘭亭是認祖歸宗。”
“荒謬!”
沈昶話音落下,陸挽君的荒謬當場脫口而出。
“他祖籍是山東瑯琊人,認祖歸宗怎會去蘭亭?”
瑯琊與蘭亭,一北一南,就算是認祖歸宗,也該找到真正的祖宗吧。
“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沈昶得知陸豐年去過蘭亭之后立即著手讓人去查過陸豐年的祖籍,從他的祖輩查到父輩,無一不是土著瑯琊人。
他祭祖又憑何去蘭亭?
“我要見李五筒。”
陸挽君忽然道。
她又重復了聲:
“李將軍和我小叔情同手足,他一定知道實情。”
沈昶蹙起眉,他不是不想讓陸挽君見到李五筒,可是問題在李五筒身上,是李五筒覺得自己沒有臉見陸挽君。
“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去說服李將軍。”
沈昶的手放在陸挽君肩膀上,眼睛盯著她的瞳孔。
陸挽君只得點頭。
沈昶下午時分被陸挽君趕出了家門,要他去見李五筒。
為了防止李五筒不見她,陸挽君偷偷讓長素找人跟蹤上了沈昶。
只要跟著沈昶,還怕見不到李五筒嗎?
沈昶給李五筒重新安排的住處在長安街,與狀元街相反的方向。
獨門獨戶,周圍都是些外鄉來的租客,相對陸媽媽的老宅子,沈昶新找的地方不是安全一星半點。
沈昶出了府門不久后就發現了跟蹤他的人,在發現那人是陸挽君派來的之后他也沒隱藏自己的行蹤。
畢竟如果他今天說服不了李五筒見陸挽君的話,就只有陸挽君自己一個人硬闖進來。
長安街發財巷子。
沈昶的馬停在了院子門口的楊柳樹上。
他進門時李五筒正在打拳,這些年哪怕是從軍營里退了出來,他也沒有一日荒廢過訓練。
一天天堅持著在軍營的習慣,為的是保持自己手腳依舊靈活。
他讓沈昶跟他過了兩招。
沈昶躍躍欲試。
沈昶的拳腳功夫曾和陸寄山學過一些,不過后來陸寄山出事后,他就跟著沈王爺親自學習,直到沈王爺出了意外。
二人先是互拆完一套拳法,又過了手腳。
六寶打來熱水供二人洗漱。
“你今日怎么有空來這里?”
李五筒用白布擦干手,好奇地問沈昶。
“李將軍,挽君想要見你。”
沈昶把白布隨手扔進了盆中。
李五筒默了片刻才道:
“你替我拒了,就說我離開了京城。”
李五筒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何面目去見陸家人。
沈昶忽然看著門外一笑:
“將軍,可能來不及了。”
李五筒剛開始沒明白他話里頭的意思,直到沒一會兒門外再次響起敲門聲。
門外裹著黑斗篷的少女正是陸挽君。
李五有些生氣地看著沈昶,皺著眉問:
“這就是你說的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