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君聲音明明不大,爭吵的二人卻被震得閉上了嘴。
傅二娘身體抖成篩子,顧大嫂梗著頭。
一個心虛,一個不肯服軟。
“娘娘您不能冤枉好人。”
傅二娘咬緊牙關,死到臨頭仍然不肯認錯。
她不相信陸挽君真能知道真相,再說了,她猜測的哪兒能當做呈堂證供?
陸挽君扯了扯唇。
她慢慢站起來,看了眼四周湊熱鬧的人,抿了抿笑容。
她今日倒要拿傅二娘做個靶子,讓府中人好好看一看王府中現在是誰做主!
陸挽君踱步到傅二娘身前。
她彎下身子,漠然出聲:
“傅二娘,抬起頭來。”
傅二娘不敢不抬,只是眼中倔強,她都想好了,只要自己咬死不認是她偷喝了羊乳,顧大嫂和陸挽君并不能拿她怎樣。
當時的廚房可沒有證人。
陸挽君伸出帶著護甲的手指,捏住了傅二娘的下巴。
她的眼神直直瞧著傅二娘。
“你哪里來的膽子,膽敢在本宮面前說謊?”
陸挽君蔑視的目光灼灼逼人,哪怕她的語氣是柔的,話語也讓人大吃一驚。
長素聽著自家姑姑這沒頭沒腦的罪名嚇出一身冷汗,若是姑姑在眾目睽睽之下冤枉了傅二娘,以后她們在府中的日子,不知還要多聽多少閑話。
長素給陸挽君示意了好幾個眼神。
只可惜陸挽君看也沒看長素,她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傅二娘身上。
“娘娘冤枉,您不過是道聽途說,不能就這樣給老奴安上偷盜的罪名。”
傅二娘把頭磕在地上,一次比一次用力。
很快額頭紅了一片。
沒出血,甚至沒有血絲。
陸挽君瞇了瞇眼。
她站直了身子,任傅二娘叫冤。
等她磕不動了,口中也不再叫冤了,陸挽君這才慢悠悠道:
“你說你沒有偷喝羊乳,是負責蒸羊乳的燒火丫頭偷喝的是也不是?”
傅二娘硬著頭皮點頭。
“你想洗刷你的冤屈也簡單。”
陸挽君忽然笑道。
眾人都等著聽陸挽君怎么能知道到底是誰偷喝羊乳。
“來人,取一碗清水來。”
陸挽君重新坐回太師椅上,雙手自然疊起。
周圍仆婦婆子都在耳語,互相問陸挽君要取清水目的是什么。
她難道不是正在斷案嗎?
一碗清水就能把是誰偷喝羊乳的人抓出來?
不止周圍人嘀咕,顧大嫂心里也直犯緊張。她不是第一次和傅二娘扯頭花,不過二人的事情一直小圈子里解決,像今天這樣把王妃一起卷進來,還是正兒八經的第一回。
清水很快被取來。
“那個燒火的丫頭可在這里?”
陸挽君目光在人群中巡視,最終定格在一個顫著身子,不敢抬頭與她對視的丫鬟身上。
“小紅,出來。”
顧大嫂察覺到陸挽君落在小紅身上的目光,不由心中暗嘆陸挽君真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