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同樣大吼。
下人們個個面面相覷,最終都低下頭去。誰也沒動。
姍姍來遲的陸知知總算追了上來。
她見陸豐年與陸夫人之間氣氛劍拔弩張,快急紅了眼。
“娘,爹爹,你們這是做什么?”
陸知知跑到陸夫人身旁,拉著她的手哀求詢問。
以往要是陸知知紅一紅眼,陸夫人早就依了陸知知,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她不能再退讓。
她梗著脖子,冷臉以待,任憑陸知知如何哭訴。
見陸夫人神情,陸豐年臉色鐵青。
“來人,把大小姐帶回房去!”
陸豐年發了話,底下人不敢不從。
“爹,我不下去……”
陸知知叫喊著,仍然被婆子帶了下去。
房中的奴才也悄悄下去。
“陸豐年,你好本事,拿自己女兒撒氣是吧?”
陸夫人抱著手臂冷笑,直呼陸豐年名字。
“你鬧夠了沒有?”
陸豐年“嘭”地一聲推倒剛擺上的花瓶,厲聲喝道。
陸夫人不甘示弱,也把旁邊博古架上的香爐抱下來狠狠往地上一砸,大罵道:
“我鬧夠沒有?陸豐年你有沒有心,這些年我是怎么對你的,你又是怎么對我的?”
香爐里面的香灰灑了一地,燃著的熏香從爐中滾落出來,在地板上幽幽燒著。
滿室都是沉水香的迷人香氣。
陸豐年眼神微冷,雙手背在身后,面沉如水。
“呵。”
突然,陸豐年嘲諷出聲。
“你鬧啊,你要想毀了知知,你就繼續鬧。”
陸豐年凜聲呵斥。
陸夫人止不住腳步往后退開兩步,身體抵在了四方桌前。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聲音一下哽咽:
“你若是真的為知知著想,那就讓她嫁給沈昶。”
陸豐年聞言,臉色巨變。
他三兩步上前,抓住陸夫人的肩膀,眼神駭人。
“你瘋了是不是,你明知道沈昶是陸……”
陸豐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夫人打斷。
“她陸挽君一個叛臣之女都做得沈昶的王妃,知知如何做不得?”
陸夫人言語相逼。
她一把推開陸豐年抓住她的手,背過身去。
“陸挽君已經認出了我來,我們不動手,她總有一天會查到真相致我們于死地!”
陸夫人說這話時,扶在桌邊的手背青筋鼓起,手指發白。
“你說什么?”
陸豐年情緒突然激動。
他上前想要拉陸夫人問個清楚,卻又被陸夫人甩開。
“陸挽君在查十四年前陸寄山叛國的案件,你以為我不知道?”
陸夫人嘴角掛著明晃晃的譏笑。
陸豐年僵在原地。
好半響,他才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
目光復雜。
“她就算查出當年的真相又怎么樣?現在過去了那么多年,誰還能將我治罪?”
陸豐年抬起頭,望向遠處山林的目光悠遠冷凝。
他當年受荀太后指使,只要有荀太后在一天,誰也不能拿他治罪。
陸夫人冷笑一聲。
“我不會讓她活著威脅我的知知。”
陸夫人說完,也不顧陸豐年什么反應,轉身離開。